永历情况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朱哥要我打听这两位的今后行动方向,我先听听情况在说……
一路想着便到了院里,刚踏进月门洞,就发现陈安德正在院里低头来回渡步,好像在下什么决心,堂屋台阶上,卜弥格神父和乔家二公子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众人看见代小山进来了,情绪顿时活络起来了,纷纷拱手招呼,陈安德也一躬到底,说有一事还请代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在下不胜感激云云……
代小山听陈安德这样一说,心里顿时有一丝紧张,别是要我们澳洲出兵救援吧?我们先别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是有,要说服联邦参议院出兵,那简直就是一个复杂到难以置信的议题……
代小山心里这样想着,但脸上还是保持微笑和淡定,拱手相让后回应说,两位先生病后身体稍安,还是先要注意保养,来日方长,那啥,有什么事情请堂屋坐下叙话吧。
说完便将陈卜乔三位让进堂屋,分宾主落座,待跟来的小香妹子给宾主上茶退出,这才对陈安德笑道:
“先生有何要求请讲,在下尽力就是……”
于是陈安德再度站起身来,一揖到底,说道:
“余闻澳洲系华夏崖山之后,乃汉家苗裔,先祖远遁海外以避胡元,居南洋而立,创联邦之国,是为澳洲,听乔先生言,先生亦曾感慨神州陆沉,视胡虏为仇寇,今建奴肆虐,中原腥膻,我大明危在旦夕,然我辈士人食君禄奉圣教,不敢苟安于世,今闻天子蒙尘缅甸欲东航闽侯,我等臣子闻之只有奋勇直前,故欲与卜神父东航金厦,请鲁王率水师西迎天子于缅甸,此行若成,应能力挽倾颓……”
“这个……思维有点跳跃……”
代小山小声嘀咕了一句,然而陈安德还有后话,只见陈再度鞠到底,对代小山说道:
“只是东南沿海水情复杂,各方胶着,我等力有不逮,闻澳洲铁船火器乃天下之利器,故恳请艾先生及澳洲联邦国相助,助我等航闽……”
“原来是这个,朱哥倒是成天想着去见张煌言,貌似这样还是顺路……”
然而这只是心里嘀咕,嘴上自然说不出来,况且代小山还有了新疑惑——永历航闽?永历不是死在云南吗?怎么朱哥的电报里没有航闽一说?
代小山顿时有些头大,他确实不明白"航闽"为何物,还好他这两年在澳门也算见多识广了一些,耳听着陈安德侃侃而谈,竟然憋出一句:
“这个……滋事体大,需从长计议啊……还有,这个,陈先生,航闽是何事由来啊?”
陈安德听了一愣,扭头望了望乔家二公子,乔公子赶紧解释说,先前在船上,受两位先生之托,曾经打探朝廷在缅境的消息,“天子航闽”一说,来自安南商人所言,此人是我的旧友,一向信义,一直在走缅甸商路,天子航闽一说是他告诉我的,他说,自己曾经在阿佤城见过天子麾下官员,系该官员亲口所言,此语应大可信……
“嗯,看来我要调查一番,还要与国内商议,这有得一个过程,请陈先生等待数日……”
“等待数日?闻澳洲远在万里之遥,数日即可回复往答,莫非传闻中的澳洲千里传音的魔法是真的?”
旁边的卜弥格神父显然对这个更感兴趣,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