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意乱的凌浩然本不想去搭理他,可是又怕他一直纠缠这不放,便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不是看过那个令牌了吗?”
“我知道,”贾思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令牌,我的意思是,子琦兄弟年纪轻轻就真的是金吾卫啊!”
“爱信不信!”凌浩然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贾思道,便催促道:“你快点走,少问东问西地,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打听的,知道就好了!”
此话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假,贾思道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但是对金吾卫确实曾听闻过。
据传言,在周国有一不归三省六部管辖的一个组织,便是都察院,而这里面所收取的便是每隔几年的药王大比名列前茅的佼佼者。
摘得桂冠者除了被册封为药尊之外,还可以开宗立派培养门生,而这门生中会选拔几名纳入禁卫军行列,为了区分与普通禁卫军的区别,特改名为金吾卫!
所以当贾思道接过令牌那一刻,并没有十分确信温子琦是金吾卫,只当他家中有人是金吾卫而已,此刻看到这番鬼魅的身手,才意识到是自己见识浅薄。
“公子,”贾思道一面小跑,一面仍不死心地追问道:“既然子琦兄弟是金吾卫,那公子你也是吗?”
本就心里担心裴渊庭的安危,此刻又被贾思道喋喋不休追问个不停,心中顿时无名火起,便大喝一声,“你烦不烦啊,我刚不是说了没事不要瞎打听,你叨叨个没完没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这一声来的突兀,惊的贾思道一怔,但也只是微微本分了片刻,又默默地看了一眼凌浩然。
见他沉下脸,眉宇间尽是担忧,心中不由暗自嘀咕,这人怎么回事,不就是几个衙役嘛,至于这样上纲上线嘛。
刚想着要开导一二,蓦然间想起刚才的衙役是跟着一位公子而去的,这才意识到,这二人如此紧张,是担心另外一个人。
虽然心中百般好奇,但是已经知道二人此刻真心急如焚,便知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脚步也略微加快的几分。
路程本就不远,二人又埋头赶路,约莫就是小半炷香便来到了发现老六尸体的水渠旁边。
可映入眼帘的既没有早早应该在此地的裴渊庭等人,也没有先行一步的温子琦。只有一具早已被抬到堤坝上的尸体。
“他奶奶的,”贾思道一看到这个场景,登时火冒三丈,咒骂道:“这帮混蛋,案犯现场也没人留守?这是怎么的一个做事方法,看我回去不收他们的骨头!”
话虽如此,其实他心里也未尝不好奇,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公子,你来看,”贾思道伸手一指地上的痕迹,面带惊恐地说道:“他们不是擅离职守,他们是落了敌人的全套了!”
这一番话属实让凌浩然有些惊讶,便连忙走过来顺着指尖向地上看去,只见已被害多时的老六右手四指微曲,食指向是在指着什么。
若论缉拿凶手推理案情,两个凌浩然恐怕不及半个贾思道。
凌浩然刚想开口询问这是什么意思,嘴还没有张开,贾思道就好似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一般,先他一步开口道:“公子,请随我来!”说罢也不理会凌浩然是否愿意跟随,便先行一步跃下堤坝。
晨起的第一缕曦光,滑坡了夜的黑暗,贾思道站在破败的小屋面前,示意凌浩然留心脚下。
若不是站在门口,绝对发现不了,本来破旧不堪的小木屋,当地竟然又一个四尺见方的洞口。
凌浩然怔怔地望着黑漆漆地洞口,疑惑地说道:“贾捕头,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从这里下去了吗?”
“没错!”贾思道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这凌乱的脚印,折断的枯草,皆都说明了一件事情!”说罢语气微顿,瞟了一眼洞口。
正细心聆听的凌浩然,蓦然间发现此人竟然说到一半便闭口不言,登时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哦’一声,语气悠悠地说道:“都到了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还给我来这一套,我看你这这个捕头不相当了吧。”
听闻此言,贾思道瞬间一怔,连忙摆手辩解道:“公子你误会我了,我哪里敢在您面前打官腔!”
正火冒三丈的凌浩然,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长吁了一口气道:“误会,我怎么误会你了?你倒是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