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止是贾捕头,就连身旁的凌浩然裴渊庭俱是一怔,眼神不由都聚集在他身上。
“朋友?”贾捕头眉毛一拧,一脸不可置信盯着温子琦,按照他的推测,此三人极有可能就是上面所说私盗贡药之人。
“对啊!”温子琦连忙点了点头,抬手比划道:“我们一行都是益春堂的学徒,今天早上发现我们的好友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什么?”黄捕头好像发现了什么疑点,连忙抬手截断道:“今天早上发现不见了你们就能追到这里,难道你们这个朋友是雏子小儿?”
听闻此言,温子琦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疑惑地说道:“不是啊,既然能称之为朋友自然是年龄相仿,差距不是太大,捕头大人为何有此疑问呢?”
“是吗?”贾捕头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一脸凝重地盯着温子琦,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既然不是小孩子,他只是一早上不见,你们酒断定他消失了。”
说着语气微顿,略一迟疑,沉声说道:“我虽然是外县过来的,但是青州益春堂大概在什么位置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此话倒不是贾捕头危言耸听,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成年人绝不会因为一早上不见就大肆寻找。更何况益春堂离此地可一点也不近。
如果真按照温子琦所说早上发现有人消失便开始寻找,找到此地应该要傍晚才对。
“贾捕头,”温子琦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漏洞,便连忙休整道:“可能是我说的不太清糊的缘故,让你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哦?是吗!”看着面露着急之色的温子琦,贾思道心中一喜,但是脸上却反而更加的肃穆。
这些年他见过不少嫌犯,越是因为害怕,往往就会漏洞百出,此时的温子琦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我产生了什么错误的判断?”贾思道佯装迟疑了片刻,一脸惊讶地说道:“难不成我理解错了?”
这话说的乍一听是没有什么,可是若仔细思忖一二,便能发现其中另有深意。
“捕头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心思聪慧的温子琦稍微一迟疑便知道贾捕头想要说什么。
“我没什么意思啊!”贾捕头见温子琦并没有上套,微微有些失落,语气也有些不悦,冷冷地说道:“你刚不是说我理解错了嘛!”
呃…
温子琦微微一错愕,对于贾捕头这么快就不耐烦,多少有点意外。
以他的判断,此人既然能顶替黄捕头,其一应该有着过硬的经验,其二应该有着强硬的靠山才对。
可如今看来,此人性格急躁,虽有城府,但并不足以影响到结果。
想至此节,便微微一叹气,语调悠悠地说道:“捕头大人,我猜测您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我仨人形迹可疑,深更半夜出现在此地,而且又有命案发生,所以…”
话说于此,便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从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温子琦发现此人之际,人群中也突然传出来一声惊呼:“这不是温小哥嘛?”
这一声来的突兀,惊得众人为之一愣,尤其是贾捕头更是神色一变,因为他知道这一声意味着什么。
事情果然如他猜想一般,未待他出言阻止,天字组便走出一位三十岁上下的衙役,铁塔般的身子散发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压迫感。
只见此人直接越过贾思道,信步来到温子琦面前,深施一礼,语气恭敬地说道:“温小哥,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温子琦看到铁塔般的汉子冲自己施礼,并没感到意外,反而从容地微微抬手还了一礼,语气柔和,好似长辈关爱晚辈一般地说道:“朱文?你怎么深夜了还跑这么远出任务!你不是家中尚有襁褓之中的婴儿要照顾嘛?”
短短几句话,让站在旁边的贾思道心中登时凉了半截,连这等日常琐碎之事都知晓的如此清楚,关系自然不是几面之缘。
果然如他预料一般,朱文听完温子琦的询问之后,转头瞟了一眼满脸愠怒的贾思道,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口气,幽怨地说道:“小哥,您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有那么自由,上面说什么,就的干什么,管你什么时候呢!”
其实这话说的一点没有错,身为捕快衙役自然是任务为先,焉能因为家中有事就借故推辞,只不过这话并不应该在此时此地说出来,何况还是在贾思道这位新官刚刚上任之际。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贾思道生为多年的老捕头,更是深偕此道,所以当朱文这句话说罢,他的脸上便掠过一抹深浅得宜的笑容,轻飘飘地说道:“你真是不知深浅,给你三分薄面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