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3,1770,也可能是1775年,这不重要。关键是站在我们熟悉的视角,我们可以在独立战争中发现许多不合理的东西。比如那些突然出现的破家为国的爱国商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还有永远不愁销路的民军债券,总发行额远远超过了十三州的偿付能力。”
“我们知道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旋转门计划瞄准的就是这批天价债券,所以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假如华盛顿先生没有在宾夕法尼亚的林场里挖掘出这个胆大智慧的伐木工,现在的美国是什么样?”
“国债濒临到期,各州行将破产,债主们趁机提出各种政治要求,政客们依靠出卖权力勉强维持表面的风光。”
“华盛顿先生大概会被打下神坛,反正在独立战争期间,他的战绩远称不上无懈可击。新的英雄会在开国元勋们的污名上冉冉升起,迅速获得全美的认同,在一个松散的邦联中成为傀儡领袖。”
“这大概就是共济会原先的剧本。”
洛林依着窗,看着脚下静静流淌的东河,有一条鱼跃水而出,随即白影从天而降,幸运的海鸥叼着战利品振翅飞翔。
“赞美你们的主,赐亚历山大福音美利坚。”洛林恶毒地装扮出圣洁的嘴脸,“他和他的智囊们携手建造起旋转门,还大胆地,愿意把美元用作奠基,吸引我们这些无根的飞鸟落地筑巢。”
“一夜之间,那群老鼠糟糕地发现自己精心策划的剧本破产了。而更糟糕的是,等到他们做好补救的准备,486%的美国未来已经提前落进了我们的口袋。对一群自诩为阴谋家的人来说,这真是绝大的讽刺。”
洛林的声音静静回荡在房间里,折来转去地为理事们描绘出一段截然不同的用阴谋写就的历史。
这段阴谋的脉络是清晰的,虽说没有证据的辅佐,但每一步都合情合理,每一招都稀松平常。
对在座的诸位来说,这就是生意,在发迹的过程中,他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策划过,甚至是执行过类似的案例。
那些手段很好用,不过也仅好用而已,没有任何值得吹嘘的创造。
这就是传说中的共济会?
佩拉明代表所有人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小德雷克,不是说你的推测不合理,关键是……那真是共济会?”
洛林噗嗤一声笑出来:“撇开那些装神弄鬼的仪式,共济会不过就是一群资本家组成的社团而已,就算是那些尊主,事业上比我们成功的也不可能太多。”
“你们只是被他们的名声给唬住了,就像刚才的老杜可夫,无论在黑暗中怎么作伐,拉开窗帘,他不还是那个贪酒好色的老东西?”
杜可夫爆发出这辈子最酣畅淋漓的大笑。
笑完了,他中气十足地问洛林:“小德雷克,你打算怎么办?”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怎么让公私分明的汉密尔顿部长多吐出24%,可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
洛林轻声说。
“他是聪明人,肯定知道谁更适合成为美国未来的合作伙伴。如果他暂时还不知道,我会告诉他,这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