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飞檐走壁,你会吗?你以为那守卫还能再次上你的当?”
“这……我们可以从正门走啊!”石工曾经想出的点子又派上了用场。
“不行,农青云已经替太上王治病了,我们会被轰出来。”
“这……”石工没了主意。
“谢谢你,石老哥,”红石不再笑了,他的眼神像是看着父亲,看着母亲,看着关怀他,在意他的亲人,“你这个朋友是我来朝鲜最大的收获。”
“你,你不是来找人吗?他们若是找到的话,那才是你最大的收获。”石工煞风景的回应。
“我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他们,但是你就在我身边。放心吧,我会安全回来,不会让你担心。”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客栈已经点上了灯烛。
橘红色的烛光在他们的脸上打出了奇怪的光影,这光影使他们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相像。
他们之间势必有一条共同的纽带连接着古老的过去,那时有一些小小的片段紧紧相随,偶尔短暂的分离之后,它们总能再次相遇。
翌日早晨,在慈庆殿旁的城墙,红石轻轻一跃,翻进了墙内。
慈庆殿还和昨日一样安静沉闷,它的房顶没有鸟雀光顾,它的门口只有积雪和尘埃。它像是一个废旧的枯井,深的不见底,暗得让人害怕。
偶尔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露出欣喜的脸,挤出一道道年代已久的皱纹,像裂缝,像车辙。她应该是老太妃,可能因为太上王有所好转而卸下了忧愁。
红石在昨日的观察点静静等待。他的心里轻松了许多,他要铲除农青云的阴谋,但他不会戴上这个枷锁。
他开始学习豁达,这是他二十年来的一项缺失。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多少高贵的品质值得坚守。
他学会了从仇视和悲观的角度看待问题,他快乐的源头早就被截断。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里有了另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
尽管他还没有真真实实的摸清这股力量,但他很乐意被这股力量不知不觉地推着往前走。
当红石穿梭在过去与未来的时候,他等待的人出现了,一串蹩脚的汉语在慈庆殿门口响起。
“农宫主,今日太上王似乎好些了,不再流鼻血,也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了。”
红石停止摆弄自己的手指,两只眼睛盯着另外两只令他憎恶的眼睛。
“嗯,如在下所料,针刺和药物都起了作用。现在绝不可让太上王受寒或者上火,这样方能保证药物持续发挥疗效。”那两只眼睛微笑着,没有透露太多秘密。
“是,谨遵农宫主嘱咐。”朝鲜人闭口缄言。
完成主人交代的询问后,他不会再多说一个字,好像汉语是他最痛恨的语言,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开口。
农青云师徒和朝鲜人进入了慈庆殿。与昨日间隔同样的时间,三人又走出了慈庆殿。
看来,农青云对治疗过程均匀分配了时间,对于一宫之主而言,规划是一个必要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