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什么?”陈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疑问在红石融入黑夜的背影中孤独地降临,但没来得及在心中扩大,他便当机立断反省了这一切都源于自己言辞闪烁,尚未表明坚定的决心,于是快步追上红石。
“我愿意投诚,效忠燕王!”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很急迫。
“陈佥事,你自己去找燕王,快告诉我刑房在哪。”红石连头也没回。
陈亨愣住了,看来这与他的决心无关,也与他的表态无关。
他想起了自己坐立不安的几个时辰,想起了和徐理、陈文刚刚立下的豪迈盟誓,想起自己在这个年龄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抛却生死做出这个决定,他的脸瞬间煞白,一股怒气翻涌上心头,他毫不客气的伸手抓住红石的一只肩膀。
“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小姑娘冒死来到这里,替你把信交给我。你,你竟然说此事与你无关?”
“陈佥事,燕王真心希望你投诚,不过这真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红石转过身,急促的口气缓和下来,似乎刚刚意识到老人的心痛。
“我只想救出二雨,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求你帮帮我。”他真诚的望着陈亨,心中担心马二雨的焦虑不言而喻。
陈亨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在红石焦急的眼神里寻找答案,但是一无所获,他不明白为何如此重大的情报对红石来说却一文不值,难道他的投诚就是一文不值的吗?
但最后他打算隐忍,暂时妥协,先带红石找到马二雨,指望着一切都会在那之后迎刃而解。
“我带你去。”
刑房外,两个百般聊赖的守卫正在畅聊人生,穿梭在对家乡的记忆中,偶尔回到现实抱怨不尽人意的境况。
陈亨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才闭了嘴,左右为难的神情立即挂在脸上。
“陈……佥事,您有何指示?”其中一人问道。
“本将要问一个罪犯的话!”陈亨仰头扩胸,神气十足。
“陈佥事,实在抱歉,刘都指挥吩咐过,这几日您不许进刑房。”守卫战战兢兢,担心刚才的玩忽职守被陈亨当成把柄抓在手里。
“混账!本将连进刑房审问犯人的权利都没有了?你们俩是不是不想活了?站岗时竟敢闲聊,来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属下知错,求陈佥事饶属下一回!”两个守卫单膝跪地,抱住的双拳瑟瑟发抖。
“让开!”陈亨从两个守卫中间跨过,回头一瞥,“站好岗,下不为例!”
“谢陈佥事!”两个守卫如释重负,摸了摸屁股,庆幸刚刚从三十个大板下逃之夭夭。
红石躲在不远处的一堆木屑旁,心焦似火等待陈亨,手中的铜棒不安的撩起一圈碎屑。
陈亨在刑房里的时间比料想的多得多,红石隐隐的感觉到尚未可知的祸端正在迫近。
“马二雨不见了!”陈亨跑出刑房的时候神色慌张,夜漆黑一片,他惊恐的眼睛却清晰可辨,“被刘真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