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何必要到军队里胆战心惊的活呢,虽然多拿了几个钱,可是谁知道又有没有命享用呢?如今更惨,三年五载还见不着家人,光给他们寄点钱又有什么用?”
陈文的眼眶湿润了:“每次回去的时候看到我儿子,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们俩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我的老婆总是哭哭啼啼地求我别再去当兵了,就在家里种点地。我的父母走的时候,我也没能送他们最后一程。哎,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
陈文的泪落在酒杯中。
“嘿嘿……”徐理一声傻笑,但是其中的酸楚并不比陈文少,“还好我是一个人过……没那些牵挂……”
“你一个人过?徐理,你不是也娶妻生子了吗?”陈亨大吃一惊,他知道必然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在徐理身上。
“哎,别提了,媳妇和别人跑了,孩子也带走了……都不知跑哪去了。”徐理苦笑,他的笑比陈文的泪更凄怆,那是一种欲哭无泪的痛苦。
“兄弟!”陈亨伸出两只手放在陈文和徐理面前:“如果现在有个机会让你们归附燕王,你们愿意吗?”
徐理和陈文瞠目结舌,转过头茫然的望着陈亨,后者蓬勃的激情显而易见。
“你们没听错,我的意思就是你们愿意加入燕军,为燕王效力吗?”陈亨重新诠释了一遍,并且加重了语气。
“我们……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徐理快速眨动眼睛,在一张张浮现于面前的燕军旧面孔中寻找千丝万缕的联系。
“先别管可不可能,就问你们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会不会加入燕军?”陈亨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陈文试图从陈亨难以捉摸的神秘笑容中找出蛛丝马迹,尽管此时酒至半酣,他依旧可以清晰的分辨赞美燕王与同意加入燕军的天壤之别。
“陈老哥,您……会不会?”陈文盯着自己的酒杯,这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冒险的一句话。
“我会!”陈亨的回答干脆利落,“从胜败角度来看,现在尚未可知。虽然燕王一方处于劣势,可是他连打了几个胜仗,他的用兵之道非皇上和朝中那些所谓的谋臣可比。更重要的是,正如你俩所说,朝廷的军队是一支不近人情,不懂得体恤官兵的军队。这样的军队人心涣散,作战力弱,怎能和燕军相提并论?我相信燕王迟早会灭了南军!”
“你俩是高瞻远瞩的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在入木三分的剖析之后,陈亨补充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我跟随陈老哥!”徐理毫不犹豫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激情。
“我跟随陈老哥!”陈文义无反顾抛开了一生遵循的小心谨慎。
“当真?”陈亨的双颊高高隆起,枯瘦的面庞丰满起来。
“当真!”徐理和陈文异口同声。
“好,一言为定!此事暂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是,陈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