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么?”罗燕听到奕慧的声音,打了个哈欠。
“娘娘,是奴婢。”奕慧冲着秦释之吐了吐舌头,绕过他,“娘娘有何吩咐?”
“你的晕血症好些了没?”江晚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嗑着。
“好些了。”奕慧很不好意思,“吓到娘娘了,奴婢该死。”
江晚摇摇头。
她有些疲乏,晃了晃身子,“哀家有些累,你帮哀家按按肩膀。”
奕慧一愣,随后走到江晚身后。
她的手法很轻柔,又很有力道,按了几下,江晚便舒服得哼出声。
“你的手法,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好。”江晚微微睁开些眼睛,“小蹄子,最近是不是吃多了,劲大了不少呢。”
奕慧低声笑着,“娘娘说笑了。”
“腰部还需要按么?”
“不用了。”江晚摆了摆手,“这样就够了。”
她轻轻地笑着,“丫头,哀家记得你今年有十六了吧?”
奕慧愣了愣,“是,奴婢十六了。”
“十六了啊。”江晚声音比较轻,“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等哪天哀家认你做妹妹,封个郡主什么的,嫁个好人家。”
“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小伙子一定记得告诉哀家,哀家尽量撮合。”
“娘娘。”奕慧脸一白,她跪在地上,“奴婢,娘娘,是厌烦了奴婢了么?”
“傻丫头,怎么会?”江晚想将她搀扶起来,奕慧脾气倔,跪在那不起来。
“奴婢一点也不想当什么郡主,奴婢只想守护在娘娘您身边,娘娘,请您一定不要赶我走。”
江晚叹了口气,“女孩子终究要嫁人的,哀家不能让你们终老在这宫里。”
“娘娘。”奕慧跪在地上抽泣起来,“求求您,娘娘,千万不要赶奴婢……”
江晚觉得这动员大会无法进行下去了。
奕慧是个死性子,说一不二的,打定了主意不嫁人,她也没办法勉强。
“好了,好了,瞧瞧把你吓得。”她将她搀扶起来,“哀家只是随口说说,你要是不乐意,哀家哪里会强迫你。”
她拍了拍她的手,“先回去休息吧。”
奕慧跪在地上踟蹰了很久,终究咬了咬牙,叩头出门。
江晚觉得很挫败。
无比挫败。
前世,奕慧毒杀小皇帝,小皇帝险些命丧黄泉,整个太医院都疯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皇帝救回来。
毒杀皇帝,这是天大的罪,就算是她也保不住她。奕慧在狱中饱受折磨之后,被乱棍打死。
算了算日子,距离奕慧毒杀小皇帝,然后被乱棍打死的日子也不远了。
她本想着能在悲剧发生之前将奕慧嫁出去,一方面能够保全顾羽,另一方面也能保全奕慧。
可,奕慧根本不领情。
“你这唉声叹气的做什么?”秦释之像鬼魅一样走进来。
没有开门声,也没有关门声,来去无踪迹。
“我觉得很失败。”江晚斜倚在一旁。
“哦?”
“我觉得我这个人实在不适合生活在这深宫里。”她的眼睛半开半闭,“性子太软,手腕不够硬,脑子也不太好使。”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秦释之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你……”江晚打了个冷颤。这还是白天,这男人神经病吗?
“你想干什么?”
“礼物。”秦释之捏着她的下巴,“你可是答应过的,我替你赶走了那肥婆,你要送我礼物。”
“……”江晚额角抽搐。
可真是个不可爱的男人。
他难道不知道,该忘记的时候就要忘记么?
“白天不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你的意思是,晚上可以?”秦释之在她唇上吻了吻,“那,我就等到晚上。”
“……”这男人到底耳背到什么程度?
我已经布好了线,接下来就看你了。”他纵身一跃,跳到房梁上。
江晚吓了一跳,“你,你跳到那干什么?”
“太后娘娘这是邀请我睡你床上?我倒是乐意奉陪。”
“……”江晚很无语。
跟这个大尾巴狼,果然没什么可交流的。
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算了,行为也很奇葩,简直算是奇葩中的战斗鸡了。
她也懒得理他,恹恹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释之在屋顶上扯了一条绳子,试了试角度,在上面躺着,恰好能看到她睡着时候的全貌。
这女人醒着的时候怪二的,睡着的时候倒是挺好看。
他斜倚在绳子上,眼睛光芒清冷。
江晚,不知道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反应。
想想,还有点期待。
窗子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像是有小鸟在戳窗子。
他跳下来,打开一个缝隙,果然看到一只灰不拉几非常不起眼的小鸟。
小鸟腿上绑着一个细细的绳子。
他解开那绳子,看到纸条上的字迹,脸色微微一变。
“竟,是这样么?”他将那纸条烧掉,“那可真是挺有意思的。”
他喂给那小鸟一粒黄豆。
小鸟叽叽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