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飞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却并未让冉茵茵发现,他温柔的抚了抚冉茵茵的脸庞,将一缕乱发细细抿到她的耳后,这才缓缓开口。
“那些山匪怎配成为我的朋友?不过是利益交换。”
在冉茵茵脸色变换之前,柳瑜飞又接着说道:“不过,茵茵既然因为我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我也必然不会坐视你在公堂之上受罪,你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冉茵茵被柳瑜飞话中的情意打动,满心信任的点点头,就见柳瑜飞从袖中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放到了冉茵茵的手心。
“这是?”冉茵茵疑惑的看向柳瑜飞。
“我知道茵茵是再骄傲不过的女子,怎能受小人欺辱,这药会让人暂时陷入假死状态,服下后,就可免于公堂上受审。你放心,我会把你偷偷带走,藏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等风声过去,换个身份重新回来,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冉茵茵被柳瑜飞给她描绘的美好未来所吸引,打消了心头最后一丝怀疑,接过柳瑜飞手里的那枚药丸,小心的收好。
“瑜飞,我等你。”
冉茵茵满脸信任的看着柳瑜飞,重新做好伪装,离开茶楼,回府吃下了那枚“假死药”。
“哥,你真给了她假死药?”
柳云瑶从隔板后面的屏风后走出来,皱眉看着不发一言的柳瑜飞。
“世上哪来的假死药?”柳瑜飞嗤笑。
“那冉茵茵拿的是?”柳云瑶看着柳瑜飞云淡风轻的模样,顿时有些心惊,不敢多问。
“我说过,会护着她,让她免遭审讯。”
柳瑜飞眼带温和笑意,说出的话却带着丝丝阴凉之气,让柳云瑶更生畏惧之心。
冉府正堂,派去胭脂铺的下人拿着翻到的书信和一盒子金银回府禀报,再加上王老大的证词,铁证如山,冉茵茵再如何巧言善辩,这次也要狠狠栽个跟头了。
没想到众人正等着冉茵茵被带来,最后问过之后,就一起送去官府,三房府上却在此时传信过来,说冉茵茵已经服毒自尽了。
冉秋念心下一惊,脱口而出:“这不可能!冉茵茵那样的人怎么会自尽?”
“回禀小姐,茵小姐确实服毒自尽了,就在她自己的闺房里,三房现在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传信的下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他看到的都告诉了正堂的主子们。
“冉茵茵这孩子,怎么会……”
老夫人虽然对冉茵茵勾结山匪要谋害自己感到愤怒和心寒,但却也没想过冉茵茵会直接自尽,心绪顿时有些复杂。
莫说老夫人一下子难以接受,就连冉秋念都满心的不可置信。
这冉茵茵怎么会死的这样干脆?以她那样隐忍和狠毒,不到山穷水尽,怎么会想到死?
她虽然勾结山匪险些谋害祖母,但以祖母的性子,未必会下得去手给冉茵茵定死罪。至多是幽禁起来或远远的嫁去庄子上像冉素素一般,还不至于死。
“既然人已经死了,她的事我便不追究了。把这山匪送回官府,都散了吧。”
老夫人显然有些疲惫,冉茵茵到底也是她的孙女,她虽然做了错事,但用一死去偿还,也足够了,老夫人不想再追究下去。
冉秋念顾念着祖母的心情,闻言也没有反驳,顺着祖母的心思来,搀扶着她回了屋子。
冉茵茵的死让这件事情被轻拿轻放,没人再去追究那些山匪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而冉秋念在看着祖母睡下之后,忍不住去找了萧殷谈起这件事情。
“冉茵茵怎会甘心就这样死了?大哥哥,我总觉得难以相信。”
冉秋念支着脑袋盯着桌上的茶盏看着。
“冉茵茵身处后宅,即便有几分心机,也难以接触到山匪的势力,这背后恐怕还有玄机。”
萧殷直截了当。
闻言,冉秋念也忽然想起来似的,看着萧殷补充道:“我想起来了,秋白哥哥出事那日,我探过三伯母的口风,她似乎一点儿也不知道山匪的事。”
“没错,那些山匪也只一口咬定是和冉茵茵勾结,半句未提其他人。这就奇怪了,既然山匪不是从三房那里找上冉茵茵,还有谁会给冉茵茵联系山匪的法子?”
萧殷的话带动了冉秋念的思绪,她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柳瑜飞。那日在城隍庙拜殿后面的小树林里,和冉茵茵私会的那个人就是柳瑜飞。
三房因为冉茵茵的死陷入了悲痛之中,也不知道这表现出来的悲伤有几分真心几分做戏,但冉茵茵的丧礼很快就办完了。
因为是未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