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已经过去了,府里上下沉浸在萧殷考中解元和冉秋白即将归来的双重喜悦之中,一连多日都洋溢着笑脸。
冉霖在给柳瑜飞办过谢师宴后,就向老夫人提出了迎娶柳如眉为继室夫人的打算。
“母亲,您也知道,瑜飞中举,身份不一样了,不能让如眉再跟着我无名无份的住在府里,说出去也不好听。”
冉霖说的委婉,但是态度却异常坚决,他想起昨晚如眉在他耳边说的那番话,便觉得自己日后能指望上的也就柳瑜飞一个,秋白不堪造就、秋念与他不亲,萧殷就算得了解元,到底是外姓人,不能一心。
“再说瑜飞到底也是流着冉家血脉的,比那萧殷不是更亲近冉家?日后若是有大造化,还能不念着家里?”
老夫人看得出来冉霖的决心,也被他这番话说的有些意动。
她虽然对萧殷很是看好,但到底两方隔着血脉,人心易变。虽然不喜柳瑜飞,老夫人也不得不对冉霖的话认真考虑。
“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我只有一条,冉家的正房嫡子永远只有秋白一个,纵那柳瑜飞再出息,也不能越过了秋白。”
老夫人最终还是看在柳瑜飞的举人身份上,做了让步。
“那是自然,如眉心善,早已经和我商量过,她的一双儿女都不会记入族谱,瑜飞日后是要当官的,绝不会和秋白争家里的产业。”
冉霖喜形于色的连连保证,去找人挑选吉日。
等冉霖离开之后,老夫人才带着愧疚之色看向屏风后面的冉秋念。
“念儿不会怪我吧?柳瑜飞中举,已是半只脚踏进官场的人,日后前途难以限量,我也不好在这些事上太过难为他们。”
冉秋念原本只是懒得见冉霖,才躲在后面,等着人走了再继续和祖母讨论冉秋白的事,谁知道竟让她听到了这样一席话,脸上也有些不开心。
但对着老夫人,冉秋念还是收起沮丧情绪,摇头安抚:
“祖母别担心,念儿不是小孩子了,对这些事情早就有准备。就算祖母今日拒绝了父亲,他们也是不会善罢甘休。当日祖母不也拒绝了父亲带人回府吗?”
冉秋念看得明白,柳如眉一家野心勃勃,不是老夫人这边一句拒绝的话,就能挡得住的。拖了这么久才让柳如眉定下名分,已经是意外之喜。
不过:“祖母别听父亲说的那些,大哥哥是个极重情的,就算没有冉家血脉又如何?我倒觉得那个柳瑜飞不像是知道感恩的,日后谁更靠得住还说不准呢!”
冉秋念最不满的就是冉霖提起萧殷一副提到外人的嘴脸,她怕老夫人真信了那冉霖的鬼话,和萧殷离了心,赶紧抱着祖母的手臂,对萧殷大加夸赞。
“等到了明年会试的时候,大哥哥考中进士,柳瑜飞一个小小举人,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老夫人笑看着冉秋念,摸了摸她的头发,心情缓和了些,但对冉秋念说的那些,却没有回应。且看看再说,无论是萧殷还是柳瑜飞,谁对冉秋念好,能护住她的念儿,谁就是她看重的好孩子。
原本冉秋念以为冉霖要把柳如眉娶为继室夫人这个消息已经够坏的了,谁知道,借着柳瑜飞中举的由头,就连前些日子被送到乡下庄子上的柳云瑶也被接了回来。
柳云瑶和冉秋白的车马前后脚回了冉家,与冉秋白从正门被众人高高兴兴迎接回来的热闹场面不同,柳云瑶是一顶小轿从角门悄无声息抬进来的,正如她当日被匆匆送走时一样。
柳云瑶这些日子在乡下庄子上受了不少磋磨,虽然面容依然清丽漂亮,但却难掩憔悴。
她看着自己一双因为劳作有些粗糙的手,和柳瑜飞一起在他们自己的院子里听着外面热闹庆祝的声音。
“总有一日,你我兄妹二人不必再像今日一般受人冷眼。冉秋白和冉秋念所拥有的,迟早都是我们的。”
柳云瑶听着柳瑜飞缓缓说出来的这句话,眼神中颇有些贪婪向往,但她已经学会了忍耐和蛰伏,比去庄子上之前更加善于隐忍。
看着外表清丽依旧但内里已经“脱胎换骨”的柳云瑶,柳瑜飞眼里有了丝满意,希望这次柳云瑶可以聪明点,好好利用起自己的优势,别再三言两语被激的原形毕露。
晚膳过后,冉秋念照旧去找萧殷说话,谁知这一次在萧殷的书房里竟然还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秋白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冉秋念有些惊讶,本想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去打搅刚刚回府的冉秋白,明日再去叙旧,哪知冉秋白回府之后不好好休息,竟然第一时间跑来找萧殷。
“我和萧殷穿一条裤子玩到大,来找他叙叙旧不奇怪吧。倒是你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