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之策。”
“通今之策?难道要妄言天下不成?”李尘在此时开口,却是有些让人费解。
宋帝没有理会李尘的不敬,继续说道“所谓通今之策,便是放眼当今天下,以九渊为界,以七国为棋,各自拥护厮杀,以此来判断输赢。当然,本王不会告诉尔等如今形势,一切都由你们自行揣摩。”
“那何以定输赢?”顾醒沉声问道。
“可瞧见尔等身前的甲士?”宋帝意有所指地问道。
“自然瞧得,不知这些甲士,用来作甚?”
宋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站起身,抖了抖袍袖,“跟本王来。”
此时顾醒才看清宋帝王的身形,竟有九尺之高,威严挺拔,王者气派尽显。众人跟着宋帝走入一道隐蔽的石门后,眼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云海,云海之下是黑色土壤,土壤之上站立着数千甲士,个个昂首挺胸,等待检阅。
宋帝现身后,一众甲士一齐转身抬头瞩目,声势惊人。宋帝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只是遥指这些甲士,漠然说道:“尔等计谋,关乎他们生死,所以需要慎之又慎。”
顾醒此时才明白,所谓的纸上谈兵,并非一纸空谈,而是关乎别人生死。就如赵括之流,将他人生死置之不顾,却将那些不过笔墨大加宣扬,才导致了这一出悲剧。
而他们现在,也将面临同样的难题,这些甲士与他们非亲非故,但却不能因为他们的谋断枉送了性命,如此良心难安。
宋帝出言提醒,“切记,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只是身处此方天地。若是送了性命,魂归于天,身归于地,如此而已。好了,给尔等一炷香的时间,两方各派一人,先行对仗。”
说完,宋帝便负手而立,目视远方,不再理会众人的言行。而那些甲士依旧站在两方之前,将他们隔开,一丝不苟地践行着自己的使命。
顾醒此时心急如焚,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陈浮生却道出了其中关键的破绽,“可知田忌赛马?”
顾醒闻言心中一亮,脱口而出,“要逐个破之?”
“自然如此。只是我等三人不知对方实力几何,但那李尘却是行事诡谲之辈,便要用最弱的谋断去破他最诡谲的阴谋。”
一直没有出言的蓬莱仙山仙师,在此时开口笑道:“如此说来,老道就当仁不让了。”
“仙师心中已有盘算?”
仙师手中拂尘一抖,遥指那些甲士,“老道自有办法保住他们的性命,只是他们要吃些苦头。若是李尘此人计谋过于歹毒,那老道也无需跟他客气。若能胜,自然皆大欢喜。若不能也无妨,可让其志得意满,才会掉以轻心。”
“如此说来,已然立于不败之地?”陈浮生神色肃然,却点了一句。
蓬莱仙山的仙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是岔开了话题,“两位想必对老道来此颇感意外吧?”
顾醒两人皆是漠然,却又默契点头,似乎对他的率先开口早有准备。
“实不相瞒,老道来此确实手刃所托。至于何人,此时还不便言明,但想必两位早已猜到。”这一番心照不宣,并非如他所讲,三人之间本可消散的迷雾,变得更加破朔迷离。但可以认定的是,此时三人都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当下只能共进退。
仙师似乎没有止言之意,接着说道:“老道已将一众师弟葬送于此,绝不会再拿两位施主的性命开玩笑。待从此间出,便随着两位一起前往漠北雄关。”
“仙师可知,漠北之外,便是后周?”
“自然知晓。”
“恕小子直言,仙师不就从后周来到这后唐土地的吗?”
这一句问的极其尖锐,让本已缓和的气氛逐渐凝滞。但蓬莱仙山仙师却春风化雨般化解,“不过道佛之争,让凡俗见笑了……”
顾醒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陈浮生拦住,“此时,还是解决眼前的麻烦,从此方天地脱困的好。”
顾醒只能作罢,但对老道的戒心并没有打消,只是强行压力下去。此人来此本就奇怪,主动接近必然另有所图,不可不防啊。但陈浮生所言,也正是此间厉害所在,若是不能在此局胜出,那第三局便成了至关重要的筹码。
所以,无论如何,还是拼尽全力的好。顾醒想到此处,不觉将拳头握紧,开始在脑海中谋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