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道。
“十万大军,未战便败,我张楚还有何面目去见大将军,去见大王?你立刻率人从中路突围,突出去见到大将军,告诉他就说我张楚无能,不能助他立下盖世功勋。”张楚说道。
败局已定,他决定以死报效西汗。
“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冲出去,还有很多机会血今日之耻。”副将劝道。
“没机会了,我们明知中夏人擅夜袭,千防万防,却总也防不了,这样的对手太可怕,穷我张楚一生,只怕也难战胜他们。既战之不胜,今日就用我张楚的鲜血,来洗刷我战败的耻辱。”张楚凄然一笑说道。
人好像瞬间老了十岁,那种战败的凄凉与酸楚,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大将军!”副将还想劝他突围。
“我意已决,你快走吧!眼见天就快亮,你若再不走,等下连你也走不掉。”张楚挥挥手说道。
“将军保重!”副将含泪作别,然后带了部分残兵,从中路突围而去,赶往卧虎口报告战败的消息。
副将走后,张楚回到帐中,取下挂在墙上的长枪,找一块布轻轻擦拭着。
他要把枪擦的油光锃亮,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使用心爱的长枪作战。
二十年军中生涯,是这杆长枪陪着他南征北战,二十年中凭着这杯长枪立下的战功,从一个走卒直升到大将军。
所有的荣誉与军功,都是这杆长枪带给他的,所以他对此枪倍加珍惜。
擦拭之时,像是在抚摸多情的妻子,不敢太用力,怕弄痛她,又不敢太轻,怕她感觉不到自己的爱意。
帐外杀声震天,张楚充耳不闻,他依旧坐在帐中默默的擦拭长枪,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终于,帐外的喊杀声渐渐停止,张楚抬头看向帐外,天已大亮,外面密密麻麻站着无数中夏军。
为首的是三个穿金甲的将军,最中间的将军金甲与两边的不同,他的金甲上描着象征至高无上权势的黄金龙。
身穿黄金龙甲的将军,手里提着一柄大剑,剑长六尺,寒光闪闪,一看就非凡品。
他左边的将军手提一杆长枪,枪长丈二,枪尖油光锃亮,枪身通体乌黑,看样子也是一件神兵。
右边的将军,手中没有兵器,肩上斜跨着一张弓,弓通体金黄,比普通的弓更强更大,弓弦不是常用的鹿筋,而是一种看上去似丝非丝的物质。
张楚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弓,猜它也不是凡品,若是稀松平常,想必那个英武的年轻将军也看不上。
“只剩我一个人,他们为什么不冲进来?为什么不来俘虏我?”张楚想不明白,对方胜券在握,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冲进他的中军帐。
“既然他们不肯进来,那只好我出去。”张楚已抱定必死之心,敌人不进来,他便放下擦布,缓缓站起身,提了长枪向帐外走去。
他要跟中夏军做个了断,给自己,也给深爱的西汗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