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的嘴角能不能少弯曲些弧度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老男人也不例外。
包括刘升月自己,他一脸正气:“前辈客气,晚辈认为您当之无愧,”
呵,男人。
刘升月在心里默默做鬼脸。
不过,这事儿倒是有个意外收获,刘升月在同僚中人缘突然变好了,五位老郎中最近看他的眼神都和气了许多,他们门下的弟子,连带的也对他态度好了一些,现实的人性呐。
做好准备,很快到了义诊那天,刘升月特意穿了身低调的新衣裳——
他家里新晋的内总管阿蔡带着人给他赶出来的。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考察,刘升月终于从购买的仆役选出了两个能力还算可以的人,恰好是一男一女。
女的姓蔡,这年头普通女子大多没有没有名字,只在姓氏前面加个阿字称谓。男的叫杨金。
两人以前都在大户之家里为仆,主家破败,他们这些奴仆就被充了公,重新发卖。
说回正题,安和堂的义诊位置就设在店铺门口,王掌柜提前去衙门口打点好的。免得因为占道经营被罚款。
北宋对城里的道路管理的很严格,有历史记载的,有好几次整顿过占道经营和违规搭建的问题。
义诊的郎中只有刘升月这个新来的,其他人不用,他年轻没徒弟,就从店里的伙计中挑选了五六来做助手。
义诊还没开始,门口便有人在排队,还有互相攀谈的,刘升月坐到位子上,队伍立时一片安静。
排前面的是个老头儿,黝黑干瘦,肩膀一边高,一边低,有些高低肩,一身衣裳虽然干净,却已穿得破破烂烂的。
见刘升月坐下,咂咂嘴,自言自语:“知道是个年轻的郎中,可没说这等年轻。小哥,成家没?”
刘升月被问的哭笑不得,道:“老翁可是要看肩膀疼得毛病?”
老翁惊讶至极:“你怎知道?”
刘升月微笑:“因为在下是郎中。看老翁的手,以及肤色,可是五丈河拉纤的纤夫?”
老翁一脸惊奇:“是,是。小郎中好眼力,就是不知看病是否也有这等眼力。”
说得颇为直白,刘升月乐道:“要不老翁来试试?反正也不要钱。”
“哎,那就试试。”
总算凭借着不要钱这个优势,有了第一个病患。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就容易了许多,只是来者多是贫苦之人,刘升月不免被问了许多不属于看诊范围的问题,比如,几岁了,哪里人,成亲没有诸如此类的问题。
刘升月也是促狭,竟直接拿纸写了一张——
刘升月,字春江,益州人,年弱冠,未婚。
这纸一摆出来,识字的自是哈哈大笑,不识字的,在被人读出来听后,也是跟着一阵可乐。
一传十,十传百,竟然聚集了些看热闹的,不小心交通竟然拥堵起来,行人过路没问题,就马车、驴车行进有点慢。
一辆装饰典雅低调的马车亦被堵住,只得慢慢缓行。
马车的布帘子被掀起,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一闪而过,秀眉微挑,咕哝:“看不出此人竟是个郎中,倒还是一样促狭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