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正在树荫下休息的韩五等人,被勒令平整谷口的道路。
等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有一辆宽大的车辇,陷进了路中央的烂泥坑中,导致后面堵了一长串的车队。
这必定是昨夜暴雨积水所致,只需挖掘干土覆盖,再垫一些碎石块就可以解决。
已经有镇国军官兵和车队押运人员平整路面,但这一截有一两里路,没那么快修复。
于是,一百多人开始干活,因为有镇国军的看守,他们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偷奸耍滑,只能自认倒霉,赶紧再做三天结束劳役好回去。
禁军们一边平整道路,一边猜测着那辆车辇主人的身份。
“五哥,这么名贵的车驾,怕不是镇北王的吧?”
“不是!”韩五还有些眼力,指着车辇上的凤纹说道:“那是宫中车驾的徽记,而且八成是女眷。”
“皇宫的女眷怎么可能跟着镇国军?”那人不解地问道。
韩五踢了他一脚,骂道:“别啰嗦,赶紧抬土,干完活好回去躺着,这么热的天,磨蹭啥呢?”
这时,几名女子或挑或抬地送来几桶茶水,让禁军官兵解渴。
为首一名红衣女子径直勺了一瓢端来递与韩五。
“夫君,喝口茶水罢。”
韩五接过水瓢,一口气喝光,用袖子擦擦嘴,歉意地说道:“都是为夫连累了你……”
红衣女子掏出帕巾,轻轻替韩五擦拭面部的泥渍,最后笑道:“莫要说连累不连累的话,我既跟了你,风里雨里都不后悔!”
韩夫人给禁军送完茶水,看看镇国军官兵同样满头大汗,便从大锅中打了两桶茶水拎着送了过去。
她发现,与禁军不同,镇国军这边不仅挖取土石,还收集了大量杂草藤蔓和树枝,混着一起铺在路面。
因为修整好的路面看上去很平整,但车辇没走几步就又陷进去了,所以,镇国军开始尝试新的方法。
有位少年军士一边铺着杂草藤蔓,一边讲解:“车身的重量全都压在细窄的车轮上,便会陷进烂泥中,尤其这一段积水严重,用土石和藤蔓双层隔离,效果会更好。”
众人依照少年的方法,铺了大概二三十步,再次启动后,车辇压过藤蔓杂草,一直没有下陷,这法子有效!
正值夏季,漫山遍野的都是草蔓,相对于挖掘大量土石填路,这种法子大大减轻了官兵的负担。
众人感激地冲着少年叫好鼓掌。
韩夫人心想:这少年可真聪明,韩五他们也因此减轻了至少一半的气力与时间。
她便拎着茶水走向路边的少年,打了一瓢茶水递了过去。
“这位小兄弟,天气太热,喝口茶水解解暑吧!”
那少年军士看了一眼韩夫人,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再接过水瓢,看一眼不远处的禁军,问道:“多谢夫人!是那些禁军的家眷?”
虽然有些尴尬,韩夫人却坦然回答:“是。我夫君正是这支禁军的指挥使,他们冒犯了镇北王,被罚劳役七日……”
转而又笑道:“不过你讲的法子能让他们省不少时力,我替他们感激不尽!”
少年笑着喝了瓢中的茶水,看了看烈日下的禁军,提议道:“天气酷热,茶水中加少许盐糖可预防中暑。”
韩夫人叹了口气,前日当她知晓韩五等人被扣,来的匆忙,哪里还顾得带什么盐糖,即便是煮饭烧水的大锅,也还是向镇国军借的。
大概意识到对方的窘迫,少年将水瓢送还给韩夫人便离开了。
韩夫人也没在意,依旧笑盈盈地给镇国军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