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的家族,父母妻儿,数十口人的性命都还牢牢攥在他们手中,我们单独一个人叛降过来,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你们之所以要对抗他们,也是因为感觉自己是正义的,对方是邪恶的缘故吧!”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以对我们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如果你们只为了设套把我们困住,而全然不顾我等妻儿老小,其行径岂不与之同出一辙,又何来‘正义’一说?”
“这样一来,你们打算如何服众?如何令千千万万那么多受尽压迫和奴役的国民们信服?难道,你们就想要以此告诉他们:我们所谓的‘正义’,只不过是一纸空罢了?”
“你又打算如何让大家相信,在今后漫长而艰苦的战争之中,在他们陷入绝境,无力自拔的时候,你并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抛弃他们?”
“到那个时候,你是否也会如同今日对待我们一样,以同样的手腕来对待他们?”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请你正面回答我!”
“……”
是的,你说得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罗格镇定而慎重地望向提出这一问题的那位军官,立刻注意到他佩戴在襟前的累累功勋奖章所闪烁出来的那一片辉煌,正想反唇相讥:您倒说得好听,看大人功勋不菲,没想到濒临国破家亡,竟也做了叛国之贼!
谁知话未出口。再晃眼定睛一看:原来这位正是他们求之而不得的‘高级巫祭司’!
嗯,那就动他不得了……
而且,关于这位大祭司之所以甘心低头叛降,其中的缘故,他之前也曾有所耳闻:据说是其余巫祭司在临死之前将许许多多非常重要的秘术、阵法、传承、古咒、铭等,交付予他,为了保护这些一脉相传的无形资产,整个国度的无价瑰宝,他才强忍着屈辱与冤屈叛降国贼的。
实际上这位十分了不起的巫祭司自幼便是孤儿,无亲无故。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若是能够选择,他一生了无牵挂,早就以死殉国了。
而且,他之前所说的那一番话。也并不是为了他自己(因为他现已没有任何亲人、故友)。只不过是为了这些与之一样。迫于当前局势,为了顾全家族,顾全妻儿老小。不得已才叛降敌军的同僚们说的。
这话,他们自己不好说,他便取而代之了。
说起来,这些叛降过去的低阶军官将领们,也只不过是在国仇家恨的虞渊中苦苦挣扎的可怜人罢了。
到底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实在没必要在同一个问题上面翻来覆去地折磨他们。
罗格定定地望着他,忽然打心底生出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在我们现已故逝的国度里,竟然还残存着这样品德高尚,值得崇敬且伟大的人,实在是太好了!
我相信,有了这些人的存在,我们的国度在经历万难之后,必将在战争的荣光中再度由沉睡中复苏,并且万年不朽!
“关于这个问题,请诸位不要太过担心,我们在今后设计战略战术的时候,一定会充分考虑到这一点的……”
“你这种说法分明是在搪塞嘛!”
“可是,诸位,容我说句公道话:战争这种事情,自己尚且难保苟存,又有谁敢对别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做出任何保证呢?”
“我现在也只能这样对你们承诺:我们会竭尽全力,绝不敷衍,只要还有任何希望,哪怕仅仅只是微薄的希望,我们都会十分之努力地去争取。”
“所以,请诸位务必要相信我们!”
“……”
众人默默,片刻的交头接耳之后,仍然由方才那位高级巫祭司出面,讨价还价道:“不如阁下先拿出具体的战略方针计划之后,我们再来进一步详谈?”
“这……”
“我知道即使你们拿不出任何东西,也不会允许我们再背叛,在现如今这样的局势之下,哪怕就是将我们这些人就地处决,你也不会允许再多出任何一个敌人。”
“时至今日,关于这一点我们早已是心知肚明。”
“我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想亲眼看看你们的诚意而已。”
“……”
“好吧。”
“要不然,就先请各位回去好生歇息,待我们仔细商议过后,再做详谈?”
“嗯,这样也好。”
于是便散了宴,待安排好各人的起居宅邸之后,罗格转过背便直奔审议大厅而去,一到那里便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斌与嗒咔砬大将军汇报了一遍。
某听后,欣欣然眯起双眼,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