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过去看看。”
她说:“如果不能亲眼见证,我是不会相信这一切的。”
说着话,她毅然上前两步,扶着对面那位对她来讲简直就好像‘巨人’一般的少年的手臂,稳稳地踏上了他的手掌。
而当斌双手护着她站起身来的时候,蚂蚁少女强压住内心深处巨大的悲哀,脸庞又渐渐换上了一副坚定、坚毅的神色,与此同时,她伸手指向遥远的彼方,平静地告诉他:“往那边!”
“嗯,好。”
于是一行三人出发了。
——朝着心中所向往的方向。
并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途中虽然也曾经偶遇阻挠,有人质疑,也有人盘问,但是所以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公主殿下本身即是一柄可以斩除歼邪,使之一路畅通无阻的最佳‘尚方宝剑’!
进入松林,之后又一路七歪八拐迂回前进,终于,一行三人在遥遥初见端倪之后,迅速放缓了脚步,由明目张胆的横冲直撞改成了小心翼翼地潜伏慢行。
悄然躲藏在一棵百年古松后面的他们,竟然真的看见悦莎公主与一名班蝶族青年男子在一起!
啊,姐姐!
你怎么可以——
要不是斌及时将手指插进蚂蚁少女的口中予以阻止的话,只怕这两句话她当场就能肆无忌惮地嚷嚷出来!
嘘!
安静!
先别出声,听听他们究竟都说在些什么?
——以上这几句话,并非语言所至,而是某用一系列简洁明了的手势表达出来的。
旁边二位美女皆十分了然地举头表示赞同。
于是一行人就那么神秘兮兮地潜伏在暗处,侧耳倾听——
“啊,棕郎,你知道我盼望这一天盼望多久了么?”
“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悦莎……”
“棕郎!”
“你知道,我有个妹妹吧?”
“那个娇纵傲慢、自以为是的妹妹…那个未来即将会代替我,继承王位的妹妹!”
“我真是恨透了她啊!!”
“若不是因为她出生比我要晚,我只怕真要怀疑当初我那一身的怪病是不是她在背后做的手脚!”
“好像她那种生活在阳光下,集万千宠溺于一身,在幸福快乐之中长大的孩子,又怎么能够体会到自幼一直蜷缩在阴暗角落中的我的绝望与悲哀呢?”
“我真是一看见她就无限的厌恶啊!”
“可偏偏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
“见了她,竟然还要假装出一副亲密友爱的样子…真真是活生生恶心死我了!”
“而今天,我终于可以彻底摆脱这一切,和棕郎你一起远走高飞了!”
“你知道我心里面有多么的高兴吗?”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悦莎!”
“我会带你走的,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棕郎……”
“悦莎……”
“……”
嗯,情节进行到这里,毫不出某意料之外地,那位站在自己掌心之中,双手紧拽着自己衣袖的蚂蚁少女已经被惊呆了。
这很正常。
遇见这种与自己臆想之中的情况全然相背驰的剧情,任谁也不可能处之泰然吧?
所以她瞠目结舌,脑海中一团乱麻,一切思维完全混乱,紧拽着某衣袖的一双小手指关节发白,整个人从头到脚僵硬得跟一块木头似的,完全呈现出一派‘天哪,这不是真的’的白痴形状,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整个剧情的流程也是丝毫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的。
某悄然从古松背后探出小半只脑袋,偷偷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
唔…这二人正浑然忘我地抱在一起互啃呢!
一个说:“啊,棕郎!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你,你能够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对我一个人忠贞不渝么?”
另一个说:“呵呵。”
“抱歉,我不能。”
然后——
蓦然间,某眼角一跳,就看见那名除了肋下生着一双蝶翼之外,其余部分完全生得个人模人样的青年男子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短刀,一下子就戳进了他怀中那名少女的心口!
“不好意思,我骗了你,”悦莎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叫唤出声来,就又听见她那名‘棕郎’冷漠地继续道:“这里并没有任何挚爱你的男人,有的,只不过是一个从头到尾一直在利用你的痴心妄想的敌族将领。”
“不过……”
“你现在已经不再具备任何利用价值了。”
“而我,则将因为这次对你们种族的大规模战役,而迁升‘千夫长’一职。”
“那可是我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地位与权势啊!”
“你这个傻女人,竟然还奢望着我能够为你抛弃一切,和你一起远走高飞……”
“呵呵。”
“你实在是太傻了!”
“活该落得今曰这般下场!”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要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可能从一名小小的‘十夫长’这么迅速地爬上‘千夫长’的高位呢?”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名卑鄙无耻、见利忘义的班蝶族的青年男子尚且还在仰天大笑,而下一刻,他那一颗丑陋的头颅便已经被当时已经气疯了的,犹如一头发飙的狮子一般从其背后狂冲过去的蚂蚁少女,是这座城堡的公主殿下,同时也是被他亲手杀死在怀中的女子的亲妹妹,状如癫狂般双手大幅度挥剑,‘唰’地一下子,就给削了下来!
于是,那颗卑贱的,依然满带着得意忘形笑容的头颅,飞溅着淡绿色的血液(蝴蝶的血液是淡绿色的…),就那么身首异处地呈抛物线往外飙射而去了。
活该。
真的,一点儿也不值得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