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伊织看看吴若棠,又看看凤渐雪,竟似极为失望一般,道:“你们不想杀我吗?唉……那我走了……”说着,慢慢转过身去,腾身下跃,看也不看正在别处与剑与玫瑰战士廝杀的众多属下一眼,就那么悄悄消失在黑夜中。
“她是敌军主帅之一,你为何不杀她?”望着渐渐消失的藤原伊织,吴若棠不由低声问凤渐雪。
凤渐雪叹了一口气,道:“我比你高尚一点点……我从来不杀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说毕,转身就走,只觉今夜一战打得郁闷之极,白白赔进自己帮派中诸多战士的生命。
“哎!”吴若棠一把拉住她道:“你要去哪里?”
凤渐雪气呼呼道:“我手下六十名战士死的死逃的逃,却一点便宜也没有捞到,我们此刻再不走,等敌军收拾残局完毕后转头来对付我们,那可就走不了了。”
吴若棠嘻嘻一笑道:“你错了!对于我们来说,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说着,不待凤渐雪询问,便飞身跃上沈园最高的一座建筑屋顶,将手中旗帜迎风一展,长啸一声,大喝道:“下面的人听着,大将军郭靖到此,聪明的就放下武器,弃械投降!”他的话语未落,却听得极远处有一阵轰隆隆战马踏地的巨响迤逦传来,显然有大批骑兵逼近,仿佛是在为他的说话作注脚。
檀溪南岸,在沈园以东,约五里远的檀溪下游,杨四独自卓立一处名为鹰突崖的高崖之巅,任凭天际风雪袭卷他的全身。他微眯着双眼,侧耳聆听远处传来的阵阵铁马奔腾的轰鸣声,胖胖的脸颊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心内却不禁有着些许得意和骄傲。只要神武军一出,就是神仙也无法挽回敌军的败势!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呼喊。战事分毫不差地随着自己的心意慢慢演变,这是一件何等舒心的事。就如同以天地为棋局,自己和蒙彩衣利用手中的一切筹码对弈,而自己仅仅凭借着郭靖的神武军这一招奇兵,胜利的天平便倒向自己这一边。世上的事有时就是这般奇妙,充满着不可预知的变数。就在昨天,自己这一方还是居于极其恶劣的形势,而今天,该头痛和伤脑筋的却是蒙彩衣那一边了。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凤渐雪那傻丫头看上去似乎一副精明的样子,在行军打仗上还不是普通的白痴,居然天真到以为只要战术得当便真的可以以弱胜强。以今夜这种情形,如果真的依靠温家的垃圾和剑与玫瑰两百名战士去夜袭沈园,只要稍具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成功的,除了发生奇迹。也难怪凤渐雪那么热衷于拉拢自己加入剑与玫瑰的阵营,剑与玫瑰果然没有什么杰出的军事人才啊!
今夜一战最精采的地方是无须花费自己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