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脑中却在想着该怎样砌词瞒骗温玄,毕竟今晚与温师仲的谈话内容事关重大,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可是,他现在的状态极差,平时不用眨眼就能滔滔不绝的谎言,此刻却连半句也编不出来,仿佛脑袋都锈住了一般。
憋了许久,他才放下手中酒杯道:“温二公子,关于家主召我入书房讨论陆路运输一事……”
他刚说了一半,温玄便挥手阻住道:“不用说了。今夜已晚,林兄想必也已累了,我们随便喝几杯酒解解乏便歇息睡了罢。至于陆路运输一事,明天再说不迟……来来来,我们先干了这杯。今夜只谈风月,不谈公事。”
真没想到,温玄这个只知风花雪月的二世祖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还真是令人感动啊!温玄的提议正中吴若棠下怀,于是两人避而不谈陆路运输一事,反而互相交流起把马子的心得来。好在吴若棠今夜情绪不高,否则两个好色之徒高谈阔论起来,不到天明又岂会甘休?
过不多时,温玄推说头痛,首先告辞上楼而去,临走前告知吴若棠在一楼的厢房中已备下可以休息的客房。
吴若棠本欲要喝醉,好忘却心中的伤痛,温玄一走,他便更为放浪形骸,提起身边的酒壶仰头大喝。
然而,酒喝得越多,心中那隐隐的刺痛也越来越深,直入骨髓。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暖炉上最后一壶酒也饮尽,眼前晃动着的还是风散花那张娇俏美丽的脸颊……
散花……你能原谅我吗?吴若棠颓然倒卧在地上,呆滞的眼神紧紧盯着某处虚空,心中却燃烧着一种焦灼的愤怒。
“我,好想杀人啊!”吴若棠在心里疯狂呐喊,充盈在体内的疯狂杀意竟使他的身体紧绷得如一张拉满的弓弦,额际青筋跳动,天魔气随心而动,鼓荡在拳指之间呼之欲出。
正在这时,远处一把凄厉的女声突然传来:“救命呀……杀人啦……”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吴若棠自地上弹起,越门而出,化作一道青烟,循着声音的出处疾掠过去。
那把尖利凄惨的呼救声在吴若棠刚刚窜出房门的那一霎那,便像是被一把刀从中切断一般,嘎然而止。尽管如此,凭借着超凡的灵觉,吴若棠还是能辨认出正确的方向,展开身形自小楼侧后方斜掠而出,在暗夜中御风而行。
寒冷的北风击打在他的胸膛,不但平缓了他胸中炽烈的杀意,也使得他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他默运天魔气,将酒精从血液中逼迫出来,散发至体外。
似乎感觉到黑暗中潜藏着的某种危机,他将灵觉提高到极限,默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事物。按理说,际此温家危急存亡之刻,温师仲尽管不想家族内部鹤唳风声完全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可也会在暗地里加强警戒,以防外敌采用刺杀的手段来对付族中重要人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