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站位
vip赌房中一片寂静,肖坚靠在黑皮长椅的椅背上,双眼望向屋顶,足足有半分钟没有说话,神态很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他也是个对胜负很执着的人吧。
“阿坚,没什么事吧?”储健一边叫人替他们清算桌上的筹码,一边担心地看向肖坚。
“能有什么事,输得又不多。”肖坚脸上肌肉一松,坐直了身子,脸上已经重现了方才那种淡淡的微笑,很亲切地望向对面的许志恒,似乎很自嘲地一笑,缓缓道:“说吧,你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许志恒淡然道:“不是你帮我们,是我们帮你!”
肖坚眉宇间闪过丝不解的困惑,道:“我还是不太懂你的意思,到底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许志恒耸耸肩,抬手看了看表,没有直接回答他,只道:“时间还早,既然散场这么快,不如大家一会一起喝点酒聊聊天如何?都是老朋友,也该叙叙旧的。”
肖坚上下打量了许志恒一眼,似乎在沉忖他这话的意思。过了数秒,缓缓点头道:“这么盛意拳拳,我如何能拒绝。也好,我也很想知道你们要怎么帮我的。”
“坚少,时候已经不早了……”肖坚身后的一个年轻保镖忽然插口道,只看他的脸色,一看即明,显然是觉得在这种非常时期,肖坚这么轻易地贸然和我们这些陌生人约会有不妥。便想出言阻止。
肖坚手微微一举,喝止他这个年轻保镖的话,对许志恒微微一笑,淡淡道:“说吧,想去哪儿?我既然输了,会遵守约定的。”
许志恒看了肖坚那保镖一眼,淡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无非就是想和坚少聊聊天而已,无所谓去那儿的,既然你不放心,不如就这儿的酒吧吧!”这保镖听他如此一说,不由神情一松,始放下心来。这儿可是他们的地盘,随时就可以叫到无数弟兄的。
肖坚嗯了一声,道:“也好,那走吧!这儿我还存着几瓶好酒的。不喝也浪费。”说着率先向门外走去。许志恒向我笑笑,我这个幕后的主角这才缓步而起,跟着几人向电梯走去,这酒店的酒吧设在三楼的。
这个酒吧和一个迪厅紧挨在一起,但隔音甚好,不留心的话,还感觉不到什么喧嚣。肖坚显然是这里的熟客,酒吧经理一见他来,马上安排了最好的卡座位置。
酒吧装饰很特别,不管是墙体的间隔还是整体的设计,都有一种金属的质感,灯光也布置的很低暗,让人有种宛若步入未来的感觉,异类却不让人抵触,非常的有情调,显然是由不错的设计师精心设计过的。
肖坚存的酒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普通的chivas,他这个人一向低调,也不追求奢华,和被我干掉的肖进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肖坚自然知道我们有所图,所以把其它一干太子党兄弟都支开了。只带着那个保镖随我们一同就座。那个保镖很年轻,应该是我走后才来的,所以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但看得出能力不错,非常懂规矩,默不出声地静静站在肖坚身后。
肖坚挥了挥手,把酒吧女侍支开,亲自替我和许志恒斟了两杯酒,看着墨金色的酒杯,淡淡道:“许先生叫我来这,该不会真是想和我叙旧吧!”只看他单刀直入的架势,就知道肖坚和以前,真是大大的不同了。
不等许志恒回答,他的目光忽然转向了我,缓缓道:“文先生是吧?我们……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的?”不管再怎么改变,始终是相熟的人,要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我笑笑,又用那口曾经在施少强面前秀过的香港普通话口音对他道:“或者是吧,我也觉得你很熟悉的!你去不去香港的,可能某次酒会或者什么活动上遇见过吧。”
肖坚轻轻嗯了一声,道:“香港我去的不多,不过也有可能是这样吧。”说着顿了一下,有些惨然地道:“其实,我觉得熟悉的原因,更多是因为你总让我联想起我的一个朋友。”
“哦,是吗?我长得和你朋友很像?”我自然知道肖坚说的那人是我。尽管当年并不是太深的交情,但不管我改变如何大,要对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那才叫荒谬。甚至话说回来,肖坚当年对我还挺不错的,我曾经在e市开的那辆车还是他赠的。只可惜岁月无情,肖世杰的死,已经让改变了太多太多。
肖坚嘿地轻轻一笑,道:“太像也说不上,反正就是感觉了……你知道的,人有时候总有些感觉很奇怪的。反正第一眼见到你,就会联想到他。”我点点头,举杯道:“来,大家喝一口,这么说来,我和你那朋友很有缘份的,什么时候介绍认识一下。”
肖坚轻轻叹了口气,暗淡的灯光下,神色有些黯然,缓缓道:“不好意思,我那朋友已经不在了。”我心中怔了一下,莫非肖万全并没有把我其实已经逃跑的事告诉他们?当然更多的可能是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下赶紧道:“对不起!”肖坚似真有几份怅然,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过去很久了。”
果然我们饮了几口酒,肖坚已经重拾刚才的问题,向许志恒道:“许先生,直说吧,你约我来此的真实目的。”
许志恒轻轻嗯了一声,抬头望了望肖坚背后那年轻保镖。肖坚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抬起手轻轻扬了扬,道:“正国,你离开一下。”那个被称为正国的年轻保镖点点头,缓步走开。却没离开太远,只是重新在外台叫了杯水,和我们保持着足以听不到对话却能及时出现的距离。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不会打扰,却也绝对不让会保护者脱离自己的视线。
许志恒等待他走开,方淡淡一笑,道:“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目的?喝杯酒而已,一定需要什么理由吗?”肖坚脸色微变,道:“整盅我是不?我承认你牌确实玩的比我好。但我实在想不出我真有什么必要和你在此叙旧的。如果真没什么话要说,请恕我没时间奉陪。”说着竟一下站起身来,就欲离开。
许志恒哈哈一笑,伸手一止,对他道:“我常听人说坚少你一向行事稳重,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连这么点小小的耐心也没有呢?”说着嘴角轻轻一挑,道:“你行事这么急,又怎么敌得过白老二那老狐狸的!”
“白世伍?”肖坚一下怔住了,以一种很狐疑的眼光看向我们,沉吟地道:“你们是他的人?”许志恒微笑着道:“怎么可能,如果我们是他的人,怎么敢贸然在你面前出现的。”
“那我真不明白了,你们提到他是什么意思?”肖坚站着对我们道。
“坐下再说。”许志恒一笑,待肖坚重新坐下后,始道:“我们刚才不是说了,我赢了,让我们帮你一次!”
肖坚可也是绝对的聪明人,虽然我们的行事方式是如此奇怪,他还是马上反应过来,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微笑,道:“如果不是他的人,那只有一种解释了,看来两位似乎和白老二也有仇隙是吧。”说着眼光一下泛现出冷笑,继续道:“听说昨晚张子范的寓所出了点事,人也失踪了。如果没猜错,想来一切都是二位所为了!”
我和许志恒对视一眼,皆对肖坚这种判断力表示惊叹,只是瞬间之间,他已经一下判断出了这事竟然跟我们有关。
我们不回答,自然是默认了。肖坚见猜中,不由得微怔了一下,道:“难怪昨天张子范接我电话的时候,语气这么古怪,原来已经在二位的胁持之下。嘿!以他这么多手下,居然被二位给绑了,这还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不过我真搞不不明白,两位专程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