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孩子,缓缓道:“可是我需要!”说着我抬起头来,长叹了口气,道:“胡战宇约我决斗,没想到吧?”
洪森哦了一声,道:“你的意思,你找不到杀他的理由?”他确实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点点头,实情确实是这样,不论怎么说,我和胡战宇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如果是在和吕中天的最终对决激战中一并解决掉他,我不会有任何的介蒂。但如果只是两个人间的决斗,一定要拼这么个你死我活,我真的找不到足够理由。我虽然早已经冷血,但滥杀并不是我的习惯。
而且胡战宇只是洪森的一个打手。并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毒枭或者黑帮老大。在这点上,他和当年的肖进完全不同。
洪森脸上干笑了一下,道:“你和我一样的虚伪,明明知道绝对要做的事,也一定要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嘿地一笑,道:“也许是吧!”心头却有些惨然,有一个原因我根本无法对任何人提及,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第一眼见到胡战宇开始,我心头就一直认为他是第二个张海澄。不论他们的行事还是风格都简直像极了同一个人。而在我的心里,张一直是个阴影。
那错刺向贝儿的一刀,完全扭转了我的人生!这所有变故的开始,就因为和张海澄的一场比试,正如胡战宇这次约我,同样为了一个跟我本无关的女子。甚至同样是因为一个吻。
唯一的区别,上一次是我主动吻的江宜欣;而这一次,却是徐小慧强吻的我!
一切的一切,似乎是生命中的另一个轮回!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的样子!”洪森瞟了我一眼,问道。
我讪笑一下,瞎扯道:“刚才弹钢琴的女子样子不错,我喜欢,可惜是个修女。”洪森哈哈一笑,道:“眼光不错嘛,年轻人。这么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其实她不是修女了,准确的说,她是教会幼稚园的义工,周末都来帮忙领孩子的。扮成修女只是客串性质了。”
我哈哈一笑,道:“修女也能客串,果然是修女也疯狂呀!”
洪森嗯了一声,望着我神秘一笑,道:“所以我说你绝对有做老大的潜质。”我怔了一下,道:“瞎说,这有什么关系?”
洪森微微一笑,望了望教堂的门。缓缓道:“当然有关系,你如果知道她姓什么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这下我倒是好奇了,失笑道:“说来听听,什么名头的!”洪森嘿嘿一笑,道:“她姓宁的!”我摇摇头,道:“姓宁?不知道。”
洪森哈哈笑道:“看来你不太看财经新闻呀,这个姓并不太常见的。我原本以为,长天集团的宁董你应该听过的。”我猛然一怔,失声叹道:“宁永阁?”
“不错,全世界华人财富十强的宁永阁宁大董事长就是他老爸了。”
我哦了一声,对我来说,什么王权富贵,什么世家公主,根本就是渣的。刚才抬出她来说事,只不过随口瞎扯罢了。只是没想到居然随口说说,居然碰到了这么个大富之家的女子。当下笑道:“还蛮不错嘛,有钱人家的女子,居然能有精神来做义工。”
洪森悠悠一笑,道:“虔诚吧,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这儿的神父了。”我奇道:“这儿的神父又有什么不同之处?”洪森笑道:“别小看这里的这间圣雅兰教堂,这儿的何神父以前就是她老爸的首席保镖,身手剽悍得很呢!年轻的时候可是东南亚自由搏击大赛的冠军,要是年轻二十岁的话,你都未必能打得赢他。”
我倒抽了口冷气,浑没想到刚才领着一众教徒,齐声吟唱的身材已经发福臃肿,一脸安祥,与世无争的神父居然是如此来头,真是让人难以想像岁月之变迁,人事之改变。
不由嘿道:“还真没想到,在这居然能遇见这种名门闺秀。”洪森点点头,道:“所以我说你有潜质了,居然能一眼就注意到这种不同凡响的人物。”
我笑笑不语,心里想起嘉怡集团的江宜欣,这些个富豪之家的女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了。不说笑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洪森脸色一变,正容道:“何神父还没有给宁家当保镖的时候,本就是我越海帮的前辈,你说我如何能不清楚。”
我这才明白始故,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是多么虔诚,原来你选择这儿见我还有这么多理由。”洪森双眼一翻,故意恶声道:“胡说,我洪森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表情让人莞尔,这独霸一方的大佬也有让人亲和的一面。
两人闲侃了一会,洪森重新回到正题,对我正色道:“文俊,我当你是自己兄弟,什么事也不想瞒你,最迟在这个月底,我们就要把吕中天给收拾掉,我发过誓,绝对不让他活过今年。我可不会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我轻轻点头。看来洪森终于要发威了。“这个月底,会不会匆忙了一点?”我想了想,问道。洪森冷冷一笑,道:“趁他病,要他命!”说着用拐仗敲了敲自己的腿,狠狠道:“他当初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再拖下去,只会夜长梦多。”
我心中一叹,心知洪森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相当沉得住气了,换了其它任何一个人,在占了优势的情况下,早就下手一棍子打死了。何况成王败寇,本就是既定的游戏规则,吕中天既然当初没能吃掉洪森,被洪森反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
“所以你根本不用客气,胡战宇既然这么肯给你机会,你就奉陪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会在暗中帮助你。他一点机会也没有。决斗?嘿,没搞错,真以为现在是中世纪吗?”
我双手一紧,自然知道洪森的意思是要借我和胡战宇的决斗,在暗中下黑手。刚要说话,洪森已经道:“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不过千万别妇人之仁,用身肉之躯去拼永远是下下之选,现在是我们说了算的时候,反正他既然是吕中天的王牌,就是我们的敌人,我迟早要对付他,他既然肯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当祭刀好了。何必把体力浪费在这种庸人身上。”
看着洪森那凶狠的目光,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对洪森而言,越海与泗水之间的最终厮杀,已经正式进入了倒计时。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时,胜负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唯一一点相同的,他们想的都是:如何把对方赶尽杀绝!
正在这时,我的脑海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想起什么事,但一下又把握不住头绪的样子。洪森见我忽然脸上露出奇异的神情,不由奇问道:“怎么啦,文俊?”我摇了摇头,努力回想自己刚才到底脑海中闪过什么。
正在这时,楼下幼稚园的那些互相追逐打闹的孩子忽然玩起了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一个小孩子用手指比划成枪的模样。啪啪地击打着前面那些扮贼的孩子。
我猛然一惊,一下明白了我刚才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这数秒之间,我忽然由枪串起了一件事,想到了洪森刚才提到的何神父,然后又想到了保镖,最终我想起了身为洪森保镖的阿祖。不由一下惊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你叫阿祖把车停在后面的停车场的?”
洪森点头道:“是呀,怎么了?”我再追问道:“是不是那辆车牌为xxxxx的平治?”洪森再度点了点头。
我一咬嘴唇,沉声道:“快走,要出事了!”洪森惊道:“怎么了?”我长叹一口气,一下拽紧了洪森的肩膀,试图扶着他就走,因为我已经想起,在找这间甚为隐蔽的教堂时,我在附近曾经绕了一个大圈,我绝对可以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后面停车场中的任何一辆平治车中,绝对没有阿祖!
对一个合格的保镖而言,不在指定地点等待,又不在东家的附近出现,那绝对只有两种解释,不是出卖了东家,就是已经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