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欢笑。
君臣都懵了。
怎么会这样?
从哪儿冒出来的数万大军?
其实对陈皇他们来说,三万京营将士全军覆没,并没有什么,只要能保住京城的安危,牺牲三万京营将士,这算得了什么。
最严重的问题,是那数万大军!
那滁州三县之中,怎么还有数万大军存在呢?
不仅陈皇等君臣懵了,就连祝修远也一起懵了。
但其中也有两个人,眼中绽放着异色的光芒。
第一个是国相大人李忠,第二个,则是新晋的御林右卫大将军韩清山。
君臣还没从懵状态中回神,紧接着,“第二击”又杀到。
这次,是有关“清流县城被十万燕军所围,钟山王及其所部四万京营将士,被困城中,而赶往永阳县的三万将士,不知是何况”的消息。
这又是一道粗壮的晴天霹雳。
众臣懵,头晕,还有些恍惚。
赶去全椒县城的三万人马,全军覆没。赶去清流县城的四万人马,被燕军围困在城中。而赶去永阳县城的三万人马,不知消息如何……
短短时间内,钟山王带出去的十万京营将士,三万被全军覆没,四万被围,三万不知到底如何了。
也就是说,短短一夜间,陈皇就损失了十万京营将士!
那可是十万京营将士啊,整个京营,总共也才二十万人马,现在一下子就去掉了一半。
陈国君臣都大感痛……
然而,坏消息还没有完。
“第三击”,最后闪亮登场。
“报……”
忽然一个长长的声音响起,自大外出来,伴随着脚步声,逐渐接近大。
整个大的君臣,都不由往大门口看去。
原来是一个斥候,后背插满了小旗子,他直入大而来。
因现在是危急时期,为保证往来消息的畅通,所以这种斥候就有了直入宫中的特权,沿路所有人,都不得阻拦!
“启禀陛下!”那斥候未曾觉察到大中的诡异氛围,直接跪地拜道:“溧阳王昨夜率兵偷袭和州大营,割下和州守将的头颅,并将和州大营一万余驻军悉数收编!”
“什……什么?”陈皇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溧阳王……杀了和州守将?”
众所周知,京城所在的地方,乃是润州。
润州南边,紧临宣州的地方,有一个溧阳县,因那里地位特殊,所以专门安排了一个王爷去驻守,驻军五万。
而和州这个地方呢,在长江以北,它由含山、厉阳、乌江、江浦四县组成。
其中,江浦县与京城隔江对望,然后顺着长江往西,则是和州的乌江县,吴江县再过去,就是和州的州衙所在地——厉阳县。
和州大营,就在厉阳县附近。
几乎可以和宣州的溧阳连成一线。
这条线一旦连成,就会对西南方的州县形成一种阻隔之势……
“不错,溧阳王不仅杀了和州守将,收编和州大营一万守军,溧阳王还以手中六万余驻军,及数千水师,封锁了宣州入京的陆路,以及宣州、江州、鄂州等地从长江入京的水路!”
“宣城王、泸州王所部勤王之师,已被溧阳王所部叛军所阻,入京之期,最快也是数之后!”
斥候大声禀道。
“好你个溧阳王,竟然胆敢造反!”
陈皇气得吹胡子,从龙椅上摇晃而起,猛拍了一下龙案,他面目五官扭曲,已然怒极!
“报……”
此时,另一位斥候快速冲进大,看见陈皇后,立即伏地拜道:“启禀陛下,常州江王率所部驻军五万,起兵造反!”
“什么!江王也……反了?!”
陈皇蹬蹬瞪后退两步,不过后面就是龙椅,他退无可退,导致体失衡,竟当众往后栽倒而去。
旁边凤椅之上的尤贵妃,一听说江王造反的消息,她心内顿时大骇。
因为这江王,份不一般,乃是尤贵妃的第二子,当朝皇太子的胞弟。
他的封地就在常州江县。
之前的时候,江王其实并未去封地,一直都留在京城。
直到祝修远来京的第一晚,被刘文彩拉去花满楼吃花酒,结果与江王起了冲突……
随后,尤贵妃就打发江王前往封地,江王也有很久都未曾入京了。
却没想到,值此国家危难之际,这个逆子,竟然起兵造反!
尤贵妃心头大骇之后,又是大惧。
她怕江王牵连到皇太子,也怕牵连到她的地位。
不过,尤贵妃忽见陈皇正往后栽倒,她忙起去搀扶。
并说:“这个逆子,为皇子,不思忠君国,竟趁外敌进犯之际造反……待以后抓了这个逆子,臣妾一定要亲手结果了他!”
这时候,陈皇心下已然稍定,他被搀扶起来后,轻轻一拍尤贵妃的手,反过来劝慰道:“妃,这不怪你,这不怪你……”
“陛下,江王以先发之势,在通往京城之路的关卡上设防,已阻了长洲王、湖州守将、震泽军等的入京勤王之路!”
斥候又说道。
“这个逆子!”
陈皇大骂一声,然后颓然跌坐回龙椅。
他整个人都好似被抽掉了骨头似的,靠在龙椅的靠背上,面色惨白,脸上的表非常复杂。
京城所在的润州,北方紧临长江,南方则接壤两个州县。
西南方位,与宣州接壤。
东南方位,则于常州相连。
长江以北的况,就不用多说了,钟山王十万大军,才刚刚失陷在那,另外还冒出了十数万的燕军……
京城北方的形势,再次危急起来,甚至比先前还更加危急。
而润州的西南方位,与之接壤的宣州,两州之间的溧阳王,也已起兵造反。
杀害了和州守将,收编和州大营守军,并在那一带设防,从西南方位进京的路,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都被溧阳王阻挡。
然后润州的东南方位,现在又冒出一个江王……
这江王,已将从东南方位入京的路,也悉数堵死。
将长洲王、湖州守将、震泽军等阻于润州之外,短时间内不得寸进。
所以现在,京城就成了孤城一座!
北方有燕人虎视眈眈,南方又出了两个叛徒,将其余诸州县的入京勤王之路给堵死。
这下,京城才是真正的危险了!
极度危险!
逃都没有地方逃!
因为南北皆敌,长江水路也被封锁,你还能往哪儿逃?
不仅是陈皇,颓然瘫坐在龙椅上,下面站着的大臣们,其中有好几个,竟然腿软,当众坐在了地上,在那瑟瑟发抖……
祝修远也是被震得不轻。
这次,玩得也太大了吧!
整个陈国的京城被困,陈皇及朝廷都在这里,若京城有抱恙,那陈国的社稷……极有可能不保!
这可是灭国之惨祸啊!
不消说,陈国一旦国灭,那就有太多变数了。
正所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祝修远想来,恐怕得度过一段颠沛流离的子,不过好在,他来京城这么久了,早就做足了准备。
世道虽然乱,但确保他江城伯府上下平安,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一刹那,祝修远心里想了许多。
怕倒是不怎么怕。
自他穿越以来,单单在那江州,就先后经历了天灾与兵灾。极度危险,稍有不慎,他可能都再次穿越去了……
那种危险他都过来了,现在的困境,虽然看起来比前两次更吓人,但他心里其实也不怎么害怕。
或许,是因为那天凌晨,在马车中翻阅寇婉婉的信件,得知燕人已经攻打到与京城隔江对望的江浦县城的时候,他已经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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