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上好的麦子,不掺土,不混合沙,面粉是雪白的面粉,”李寇又吩咐,“根生大哥,你去把后院的石磨打开,再找郑屠他们,多买几个石磨回来,今日起,升斗粮行不但卖粮,还卖面。哦,是了,盐不能售卖,醋却可以。你再找郑屠他们请他们帮我一个忙,要多找一些善于养鸡的,另,你亲自去找打更的李大叔,我早有请他夫妇来帮忙的意愿,且莫要失礼。”
根生一一记住,连忙带几个人便去。
李寇又道:“此外,升斗粮行即日起还有玉米面,土豆片,高粱米,以及胡麻油出售,都可以以蝗虫来换,每日清早收购,晌午便停了,众位都请便。”
人群轰然散开,不论是真是假总要试一试。
若真成,那真是给贫民一个活路了。
忠伯写罢告示过来担忧问道:“大郎哪里来那么多的粮食?”
“忠伯以为我在唬他们?”李寇道,“我有别的路子,一千石麦子已经到了,此外,还有胡麻,玉米,高粱,都在城外,待天明,带上麻袋车子只管去取,另外,路仓司与京兆府那边要即刻派人出发,钱不要太看重,此时粮才是最重的——此外,盯着王家不要又疏忽大意,他们积攒那许多粮,一旦见我们有大批粮食到来,必定要和我们打价格战,不要跟这风,细水长流。”
忠伯将信将疑,但又不好再说什么。
李寇再不管这里,牵过马提着大枪飞身上去直奔城外。
那些流民须整编起来。
另外,他收的蝗虫可不仅仅只要去喂鸡。
城外,虎大郎手持棍棒迎面一顿打,把个豪强打落下护城河,激起数十人聒噪,他也不惧怕,喝骂道:“我家郎君好心,包下草料场要整修,愿意去的便有一条活路,你等怎敢阻拦?”
后头数人拉扯着歪歪扭扭心惊胆颤的流民,都叫道:“站成一排都不会吗?不想去退出,犹犹豫豫当着旁人的路算什么事?怕挨打的也走开。”
城门口乱成一团。
李寇纵马驰到,看热闹的厢军也不敢再笑嘻嘻地起哄。
李大不会与他们计较,只是这人狠毒得很。
他既与杨可世那帮将领交情很深,又与张小乙这些都头利益勾结。
这样的人倘若真要对付一个厢军,法子多的是。
“这么乱糟糟的成什么样子?”李寇大枪一拨,把几个犹豫不决的拨到人群,道,“都出去,在护城河那边。”
把人赶到对岸,李寇命虎大郎:“把这几个欠打的扔到那边。”
虎大郎可不会亲和,提着几个人果真扔了过去。
李寇把大枪往地上一插,喝道:“都听了,我便是李大,即日起,奉经略相公之命修缮草料场、校场,以及城东城西一段官道,要的人手不多,本要全找本地乡人,经略相公念尔等背井离乡,特予尔等五百名额,愿吃饭的便站在这边来,有不愿的也不勉强,可去那边站立,都听懂了没有?一炷香之内,收够人便不收了。”
他在这里又玩了个心眼。
“工程不很小,需各样人手,无论老弱妇幼都可。”李寇道。
他知道,青年人或许有别的心思可老弱妇孺想的是安稳。
至少,这几日他在城外的麦面糊糊足以稳定一部分人的心。
人群瞬间分成两个部分。
这可把另外几家放赈的急坏了。
他们也需要人手,且以老弱妇孺为主。
为何?
那自然是这样的人好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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