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重修。”李寇趁机低声道,“叔节兄莫放任,我与童贯有多交换,他保叔节兄一年的安稳,待明年,玉米土豆产量下来,这里头尚有叔节兄一件功劳呢。”
杨士翰一愣,拉拉李寇的胳膊。
情分要领了。
只是……
“放心,童贯要做大事,少不得渭州军马的支持,姚平康那厮有了三班横行身份,不必再着急,可世兄几个必定有好处,”李寇道,“叔节兄可别忘了,小弟可是得罪了西夏与契丹的人,他们焉能不来报复?到时他们几个轮流守候,但凡捉住几个贼人,功劳岂不到手了?亩产三百斤的粮食,在童贯手中焉能不上五百斤?这等功劳只当祥瑞可就太可惜了,这人会卖人情,何况,他若不提可世兄他们几个,如何给自己的心腹记功?此事有一半主动在折公手中呢。”
杨士翰奇道:“大郎自己呢?”
“三班借职,我也不知是甚么官儿,只知道是个最末品阶,此外,北原大寨为军、民、巡检寨,小弟提举寨事。”李寇道,“只是不知到时候会派来个甚么文知寨,若是……”
两人正说着,有人进来了。
姚平康进门一看这两个正在嘀咕,忙凑上来一打听,竟有些恼火,开玩笑说道:“倒成了给你们几个弄功劳,也好——大郎快走,流民有人闹事,几个豪强又抢糊糊,被虎大郎打了一顿,他们聚集一伙本乡人试图与升斗粮行闹事,升斗粮行也被一些贫民围住了,有人散布谣言称粮行拿走了仓司的救灾粮,竟有人试图冲击粮行。”
李寇直接问:“谁是幕后主使?”
“王家,但也有那些技官的默许。”姚平康怒道,“仓司闭嘴不言,我看这帮夯货是想多要好处。”
那么路仓司是什么看法?
“童贯早使人说了,我正要与大郎说起此事,过几日,有一批戍卒要从关东过来,大郎速速派人去路仓司取粮,跟着这一批戍卒,路上也能保障安全,正好,洒家要去接应。”姚平康问道,“钱可够?不够我去找各家凑,有多少凑多少,左右要先从路仓司拿到大批粮食。”
李寇心下生暖,笑道:“马姑娘可是个精细人儿,她手头有一笔钱始终未曾动用——忘了我那一批琉璃盏卖出了高价?何况,”他很有信心,“曹氏那三个可没闲着,他们有法子先从陕西诸路粮行先低价乃至赊欠一批粮食调过来。”
不是他太自信,而是那一家三口子人要为他们的前途乃至身家性命奋斗。
如今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编练流民,并趁机把他的队伍带起来。
李寇告别杨士翰,拿着两份手令直奔马家。
须先安稳本地的人心。
粮行门外,早有数百人聚集,甚至有人正在人群中分发麻袋,有数十个壮劳力,看着并不像贫民,扯着大车正在人群中往前挤,倒是前头的人稍稍有些畏惧,全然不像后头那一群人豪横。
他们要的是一口吃的,而不是和升斗粮行打起来。
这由不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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