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亚当皱眉挥手打断,帝国腔配上冠冕堂皇的话实在令人麻木。
“也就是说,我可以公平上场是么,我同意,你们都离开吧。我会以囚徒身份在这里待到竞技大会结束。”
对峙激烈,双方没有任何缓解。
杜亨仔细观察着亚当表情,可不管怎么眯眼,都没有读到任何暗示,无奈地抬手挥退手下。
“帝国,有荣耀这种说法吗?我按照囚徒身份上场,你们照样可以在门口看门,一切按规矩来。”
军纪长神色阴沉,弄不清楚对方在搞什么,但是他眼尖,发现那个罪人手腕上,居然没有留下血痂。
甚至除了肮脏以外,没有任何创面。
“还是说,你们害怕,所以要在这儿先给我两刀?”
亚当转身,摊开双臂,面露鄙夷。
“好吧,祝你的身手和嘴巴一样强悍。”
骑兵们动作划一,收剑华丽干脆,随在长官身后整齐列队。
“你们在等什么,我还需要对什么神明起誓吗?”
“你不配。”
缚带松开,军纪长率队走上台阶。
亚当从小地图上看去,对方确实留下看守。
“你特么到底什么毛病?雨水里面兑了红酒吗,让你这么留恋,还是你急着送死!”
杜亨叹息着松开剑柄,任由亚当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嘿,卫队长,告诉我,这群人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亚当摊开手掌,比划着牢房里其他听众,如此说道。
杜亨本来有好几个脱口而出的答案,却还是忍住不发,选择将疑惑摆在脸上。
“那么,我如果带走他们离开,你会截下我么?”
“你打的这个主意,那我还得找机会打晕那两只安东维森狗,这么麻烦,刚才为什……”
亚当摇头阻止,笑着开口。
“不,我想带着他们从竞技场大门走出去。”
囚徒们疑惑地望着二人,看着他们嘀咕讨论,其中那个新人显得很轻松,反而卫队长表情精彩。
对死囚来说,又能有什么呢,面包和肉眼可见的生命尽头,已经是全部。
“你疯了。”
“如果能成功,我就加入你。哦,对了,你现在有钱么?”
杜亨掏出钱袋,亚当用手撑开,五枚金鸦哗啦啦地颠起来,把囚徒们看得眼红不已。
“我要三样东西,能再麻烦下卫队长么?”
“我欠你的。”
……
燥热烦闷的下午。
长桌被人抬着架放在走道中间,油封鸭、杂菜煲、红酒炖牛肉、蜂蜜牛角包……各种菜色不要命地摆上去,到最后,腊肠都只能拴在桌腿上。
亚当拍拍木盖,一桶波波,一桶库哈。
“其它东西呢?”
杜亨递过那串牢房钥匙。
“我留了几个混球在门口,如果那两条狗不服,你可以叫他们和你一起动手。”
“谢谢,还有呢?”
亚当笑着询问,在对方奇怪的眼神中成功拿到自己想要的物件。
【粗糙卷烟】
杜亨心底无语,如果亚当讨要武器的话还好理解,却还是抬手滑动秘术匣,给对方把这玩意儿点上。
他忍不住嘀咕。
“陶杆又不贵,我从不允许手下人直接拿手夹烟,这动作做得多,剑是握不好的!”
“谢谢,味道好极啦。”
呋~
烟雾弥漫,自打昨夜梦到,他就想来上这么一口。
“不用操心,我从来都是左手抽烟。”
亚当挑起圆环,哗哗旋转着牢门钥匙,在那些已经被各种诱惑折磨到崩溃的囚徒中间阔步走过。
残阳斜斜射进天窗,烛火点起,从各个角度为他镀上金边。
“先生们,我是个喜欢让别人做选择的人。
你们想吃像样的食物,还是想啃面包?
你们想躺在地上,还是想睡在床上?”
亚当走到尽头,转身跨立,对着在场所有人说道。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烟蒂碎裂,失控般砸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