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八方镖局驻地,赵祯一行就暂住于此。虽说他们这镖师的身份是冒充的,但确是真正在镖局内部备案的,严格来说也不算冒牌货。
连日来不停赶路,也让赵祯这个多年未曾训练的人遭了不少罪,于是才选择了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
翌日,日上三竿,赵祯才从被窝里面爬起来,刚晃晃悠悠地穿好衣服,展昭便端着洗漱用具和早饭走了进来。
赵祯把自己打理干净之后,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道:“事办得咋样啦?”
展昭:“回皇上,您的旨意已经传达到了。今天一早,范将军便跟高大人一同往茂州去了。”
赵祯:“很好!你再派一个小队潜入茂州,等范将军等人一到,便把一个叫张天师的家伙控制住。告诉他们,把活干得漂亮一点,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展昭:“是,皇上!属下斗胆问个问题,您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这个张天师吗?依属下之见,您大可不必如此费神,属下去把他给您逮来不就完了么?”
赵祯:“朕知道你很牛掰,但是也不要小瞧了人家。你知道不,这货可是号称法力无边,短短半年时间就发展了数万信徒,其中不乏朕的官员,如果处置不当,引发民变可就大条了,懂伐?”
展昭:“属下晓得了,不知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
赵祯:“咱们继续扮成押镖的队伍,吊在范将军他们后面就好了。”
展昭:“是,皇上!属下这就去准备。”
……
成都前往茂州的道路还是原来的土路,行军速度大大降低,这两百多里路用了将近两天才走完,等范恪一行赶到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日落时分了。
廖偁,衡山人氏,在宋真宗天禧二年(1018)考中进士,本身也是一个喜欢读书和写文章的才子。不过,因为出生地的原因,让他对鬼神一道比较敏感。总所周知,衡山是道教主流教派全真教圣地,其代表南岳衡山君神是民间广泛崇拜的神祗。而廖偁从小生活在鬼神言论盛行的衡山,耳濡目染,自然对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没什么抵抗力。
因此,张天师在廖偁面前稍微展示了那么一下下,廖偁就非常干脆地沦陷了,也正是因为他的默许或者说支持,张天师在茂州地区发展才如此迅猛。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一般都不大招皇帝喜欢,嗯,个别皇帝除外。所以,他一直尽力掩盖,只是没想到张天师这胃口越来越大,他掩盖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
而此次去成都府述职的时候,高继宣最后那一问,也让他心头咯噔了一下。于是乎,廖偁刚从成都府开会回来,便急忙将张天师请到了自己家中,准备跟他谈一谈,让他稍微收敛一点。
半年的时间,也让张天师那颗丝的心发生了逆天的改变,对待廖偁的态度也越来越怠慢了。在他看来,自己现在拥有如此多忠心的信徒,要不了几年就可以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到时候一个小小知府算个屁!
廖偁等了许久,张天师才捧着一个拂尘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慵懒地说道:“本师正在潜修道法,廖居士何事急寻本师呀?”
廖偁:“天师,本府前两日去成都府述职,感觉经略使大人似乎对您传教一事有所察觉,您看您是不是暂停一段时间啊!”
张天师不屑道:“为何?知道便知道,能够聆听本师教诲,那是他的荣幸!”
廖偁谄道:“天师,本府就是听说经略使大人不信这些,担心会对您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
张天师挥了一下自己拂尘,淡淡地说道:“居士无需担忧,本师自有计较,你说那位经略使大人不信此道,那是因为他没见过本师的本领,本师只要稍稍露一手,保证让他心悦诚服!”
“老爷,不好啦!老爷,不好啦!老爷……”一连串高声呼喊,连带着破门而入的清脆声,将张天师吹牛的气场破坏殆尽。
廖偁朝张天师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才对闯进来的家丁吼道:“没看到本府正在跟天师论道么!为何如此莽撞?”
“天师恕罪!”家丁先给张天师道了歉,才对廖偁说道:“老爷,出事啦!前不久,突然冒出来一支军队,自称是禁军捧日军,二话不说就将守城兵丁解除武装,并控制了城防。”
“禁军?”廖偁疑惑道:“这怎么可能!京城距此如此遥远,怎么可能派禁军来此,你可瞧清楚喽?不会是假冒的吧?”
家丁:“老爷,小的开始也不相信,所以专门去城门口瞧了一下。小的看到那些禁军的首领确实拿着圣旨,在那安抚民心,想来应该是错不了的。”
“可是禁军怎么会来这里呢?这里如此偏僻,又没有什么大事……”廖偁说道这,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张天师,心里面又咯噔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天师,您说这些禁军不会是冲您来的吧?您不是神通广大么,算算到底是咋回事呢?”
张天师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也一下变得惨白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