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偏偏杨业还甘之如饴,累并快乐着,反而更加的气宇轩昂。
“本次战役,之所以三路齐出,是因为陛下认为,普天之下,比拼经济,没有谁能比得过我大秦,党项既然犯下屠城之恶孽事,那么,就没有好容情的,要让羊崽子都没出生的机会,让那些党项人从今往后都喝西北风去。”
“具体怎么安排?”
杨业在曹彬的示意下坐回位置,继续道:“全将军的西路军,以拿下会宁为战略目标;向帅的中路军,则要拿下灵州城;至于我东路大军,却要深入敌境,绥州、银州、夏州、宥州,能打多远就多远,要搅得敌境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当然,最好是能一举收复……”
曹彬抬手,打断杨业的话头,问道:“如今党项重兵云集于灵州,显然是一保夏州老巢,二守灵州重地,而西部蕃民已然北迁,兵力空虚,全师雄部的战备目标止步于会宁,何意?”
“这……末将临行前,陛下未有明言。”
“这个我知道。”甲寅接过话题,拿起指挥棒,指着墙上的舆图道:“因为九郎着眼在更远处,说西域正暴发圣战,需要新生力量来添一把火。”
曹彬眼里闪过一丝讶色,“驱虎逐狼?”
“不,是驱豺逐狮。”甲寅笑道:“九郎说豺狼专掏屁股蛋,再猛的雄狮也惧怕,所以,我们要放一条后路出来,好让狼群有条生路走。”
曹彬冷笑道:“能不能驱得动还两说呢,何来如此大的口气。”
白兴霸哇呵一声笑:“曹头,我虎牙军,早已今非昔比了……”
“闭上你的鸟嘴。”对于白兴霸,曹彬是气不打从一处来,出口便是喝斥。
白兴霸是谁,这家伙典型的貌勇心奸,一脸莽汉相,一肚鬼心肠,这么多年,就没吃过亏,这是故意凑着脸让曹彬打,好把他阴在肚子里的窝心气再出一出,否则,曹彬还需要一个真正冷静的过程,所以,对曹彬的喝斥丝毫不以为意,扭过头时还对张侗挤挤眼睛。
曹彬继续发问:“会宁易攻难守,与其空耗万五大军,为何不集中兵力打灵州?”
杨业回答道:“因为方经大战,军力已疲,若我大军合围灵州城,敌必仗着马快与我军打游击,若是如此,我军耗不起,至于会宁,我军有水泥,战略布署为多建碉堡,频立砦栅,步步逼进,与我秦阶连成一片。”
“如此说来,三路军各打各的?”
“是的,西路耗守,中路牵制,我东路突击。”
曹彬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我们这一路军还是保证了战力的,五千骑兵,万五步兵,军械充足,马匹齐备,这就深入敌境?”
甲寅笑道:“先遣队已经在行动了,等战马长力歇好,我们便行动……”
“操……”脸色挂不住的曹彬将惊虎胆怒掷而出,被甲寅嘻笑轻松躲过,那边史成与白兴霸联袂出马,来攻甲寅,嘴里大喊道:“曹头你坐着,让我们来修理他……”
“呼啦”一声响,庄严肃穆的白虎节堂就乱成了菜市场。
看着他们如此嘻闹,呼延赞呆立着,渐有沮丧之色浮在脸上。
他十七岁从军,在宋廷殿前司也算是五年龄的老兵了,而且还是宋九重夹袋里的将星,却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氛围的军议,或争或吵或讽嘲打闹,骨子里溢出的却满是信任与友情,自己似乎成了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他的落寂,被惨遭兄弟魔爪折腾过后不住喘气的甲寅看在眼里,心里呵呵一乐,瞧你这熊样,看来没枉费我毫无保留的传你槊法,早知这样,就该让这货陪着花枪一起深入敌境去哨探。
想起花枪,这家伙就挂念了,也不知他在绥银境内是否顺利,唉,其实该把他的婆娘一起调过来的,见鬼的女眷不随军,他家婆娘堪比母狮的好不好,枪剑合壁,有多精彩。
绥州境内,茫茫土塬上,鲜血横流,死尸满地,花枪坐在一具尸体上,正缓缓的擦拭着长枪,不远处,有战马悲鸣。
春风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