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咆啸怒吼变成了呜咽哭泣,激情渐冷,血液渐冰,身躯渐肿,大约到了晚间,就会变成一砣冰川。
石鹤云用力的跺着脚,望着远处雨雪朦胧的关城,皱眉道:“如何是好?”
花枪拢了拢身上的蓑衣,面无表情的道:“没办法,必须等天晴了再作计议,这天气,怎能动刀兵。”
“他嬢的,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来个先锋使当当,贼老天的竟然下雨雪。”
“张将军他们差不多安顿好了,过去见一见吧。”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趣的,没劲。”
说是这么说,但石鹤云还是拍了拍身上的雪虱子,转身上马,向中军大营而去。
他代甲寅领军,身为先锋,其实具体的军务,大抵是花枪、张燕客、赵磊他们操持,昨天就到了关下,扎营南山坡。
大军却是今日上午才到,天一落雨,扎营难度顿时就大了十倍,小七万人,二万多牲口,要想安顿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大军直接征用离关城五里处的小集庄,至于百姓,只能多给钱财,让其投亲靠友去。
眼下才入营不久,营外忙碌一片,将士们正在挖壕沟、架拒马。
营中一片泥泞,数十位辅兵在上司的指挥下,正用簸箕挑着沙石在铺筑庄口的点将台,几位工兵在地上划着线,准备架设旗杆,而更多的将士,则以营为单位,在各处平坦之地搭帐蓬,架床板,虽忙碌,但并不喧哗,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雪雾中,有炊烟枭枭。
“先锋营石鹤云,花枪求见大帅。”
中军大帐设于杜氏祠堂,一大排的牌位都被归拢到一起,腾出地方,用来悬挂舆图,厅堂正中,则是一方沙盘,两个亲卫正在拼装,张建雄正捧着茶杯在沉思,闻言笑道:“来的正巧,水才烧开,正好喝茶。”
石鹤云解下蓑衣,挂在楹柱的木榫子上,抖抖裤子,一开口就问:“大帅,天落雪了,这仗怎么打?”
张建雄看了眼天色,叹道:“这雪虱子一下,晚间必有鹅毛大雪,冰封地冻的,少说要歇整三五天才能行动,你们营单独在外,一要做好防御,二要做好防寒,可不能出现非战斗减员。”
“等?”
“等。”
石鹤云就沮丧了,一屁股坐在条凳上,恰好杨业进来,石鹤云眼一亮,叫道:“重贵兄,没事干了吧,来比刀枪。”
杨业摊摊手,苦笑道:“营都没扎好呢,大帅,尚缺近半床板,是不是去邻近的庄子征集。”
“可以,叮嘱将士,万不可强夺,宁可多耗钱,这是陛下再三要求的。”
杨业摇头道:“其实下面人已经去过一次,谨遵将令,耐何此地百姓,最是会见风使舵,一见我军好商量,立马坐地起价,那价格高的离谱,这才回来请示。”
张建雄浓眉一扬,沉声道:“这却是疏忽了,这一带的人,都吃过路饭的,最是奸滑,也罢,一味仁慈也要不得,该杀的猴子,还是可以杀几只。”
“诺。”
石鹤云又兴奋了,跳起来道:“这事某喜欢干,某去。”
花枪翻翻白眼,不等张建雄发话,直接在石鹤云的膝弯处一脚踢。
“你是先锋大将。”
石鹤云一脸不爽:“这样的先锋没劲,该死的虎子,怎么还没来。”
甲寅正在顶风冒雪的赶路,子午谷人气少,山高谷深,飘的全是一朵朵的鹅毛大雪,天地间白朦朦的一片,视线所及,最多丈远。
甲寅担心有人掉队,亲自在最后押阵,心里难免有所怨言,你曹国华摆什么谱,等把那训哥儿接到手,非的把你扒光了丢雪堆里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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