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飞虎将?”
“我师公,姓李,上讳存,下讳孝,黄河两岸,手下无三合之将。”
呼延赞一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换不换?”
“……不……换……”
甲寅搓搓鼻子,坏笑道:“不,换,两个字,后面一个字是真的吧,快松绑,松绑。”
赤山咧了咧嘴,一扯绳头,呼延赞立马用力一挣,迅速抢拾起自己的兵器,怒道:“某说的是,不换。”
“男子汉,大丈夫,说换就换,把他的马牵来,把他屁股上的烂泥拍拍,我们也要进城了。”
“某说不换。”
甲寅哈哈大笑,看着己军雄纠纠气昂昂的开进长安城,心情大好,拍拍身上灰尘,飞身上马,“管你换不换,关键是我想换,走起,咱也来个一日看尽长安花。”
“现在冬天呢,梅花都没有。”
鲍超傻不愣登的凑过来,结果头上又挨一暴粟。
……
……
“前线大捷……”
“八百里大捷……”
“大捷……”
骏马奔腾,鸾铃脆鸣,红翎于漫天的黄尘中分外醒目。
捷报也分很多种,似这种一路报唱的,一定是振奋人心的真正大捷。
吊桥于马蹄踏上的前一瞬重重落下,城门擦着骑士头顶的红翎升起,红翎急使一路马不停蹄,直奔御驾行辕。
“捷报……我北路行营于泾水桥处大胜敌军,降敌六万。”
“多少?”
“六万,敌将田重进重伤被俘,杨信率部死战突围无果,举旗投诚。”
“好,好,好……”秦越执着战报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一天盼望久矣,要知道党项联军已经兵临秦州城下了,为免前线分心,秦越硬生生的止住了消息。
刘强激动的不住的抽刀,收刀,恨不得立马就去前线。
沈秉礼则双手虚握成拳,用突起的指节用力的敲打左右太阳穴,以抑制不停突跳的青筋,止痛。
他掌各路信息情报,秦州境各类信息数据比秦越更清楚十分,这几天的处境简直是地狱般的煎耗,不仅偏头痛发作,双眸似血,两腮更是肿胀如球,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喷着火山。
只有程慎,依旧心如止水,撰写诏书时只一撇稍稍出了锋。
“恭喜陛下,如此大捷,容臣放肆,昼寝一番。”
沈秉礼坚持不住了,用沙哑到几乎失音的声音勉强说完,起身就走,还未下阶,又有捷报声传来:“长安六百里捷报……”
“报……甲将军与敌将城下单挑,三十合擒将,兵不血刃,拿下长安城。”
这一回,最最失态的却是程慎,手一颤,毛笔在已是满幅墨字的诏书上重重一划,小半天的工夫全白废了,当下却是顾不得,抢先发问:“甲将军可有受伤?”
“只肩胛骨处受了一记鞭伤,却是已卸去八分力道的,没事。”
秦越这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夺过战报,一目十行的看完,大笑道:“我说是谁这么厉害,原来是双鞭呼延赞,好,好,好,擒下他,比得长安城还值得庆贺。”
沈秉礼手扶门框,讶异的问道:“杨信、田重进才是大将,这呼延赞无名之辈也。”
“日后当与杨业齐名。”
“……”
刘强搓着手笑道:“虎子叔打下了长安城,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长安了。”
“此事急不得,最急着要做的是,诏告天下。”
声音从门外响起,却是右相曾梧与丁予洲联袂而来,曾梧红光满面,一进门便在沙盘沿上擂了一拳,朗声道:“长安既下,大军最起码可以分出五万来回防,发使,给李彝兴下最后通谍,还敢在我境内为非作歹,就夏州老巢也把他给抄了。”
“可以。”
秦越坐回位置上,取一瓣桔子吃了,感受着果浆的冰凉,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补充道:“措词严厉点,简单点,表明态度即可,却不可令其就梯上楼,降降叛叛的,最后又是游离体制之外的羁縻,这样的和平,朕不要,这样的结果,也对不起正在受难的百姓。”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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