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方……马上就有大捷报来了,虎子与杨业夺下了西渭中渭两桥,张建雄部鏖战半天,杀退曹翰部,于天黑前和虎子胜利会师,如此一来,这两条宋军的生命线就牢牢控制住了,咸阳城下的十万大军,将插翅难逃。啊,你再睡,我加件衣服,和强子聊聊军务。”
蕊儿笑道:“我都起来了,要不烧个锅仔,你们好边吃边聊,料都备好了的,加个炭火就好。”
秦越抱着她的双肩,在其粉腮处香了一口,笑道:“那最好不过,给强子烫壶烈酒。”
“嗯。”
……
渭河边的秦军大寨,甲寅、张建雄等人却是刚刚结束忙碌。
张建雄部与曹翰部拼杀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把杀红了眼的曹翰杀退。
人一旦陷入绝境了,就会暴发出无畏的悍勇。
全身铁甲的陌刀队与飞斧队杀透了敌阵,左右两翼却被敌军反推,两军如榫卯一般的契咬在一起,关键时史成奋勇,率着一队无当飞军向曹翰本部发起冲锋。
曹翰有军略,武技却是平平,见机不妙,这才撤兵,饶是如此,还被其带回近万兵马,收拾战场时,张建雄也不得不佩服其才。
史成也大口喘着气道:“他嬢的,这亡八蛋,先世宗为何不重用。”
却不知郭荣时,其就立有从龙大功,史记:“初,帝在鄴都,奇爱小吏曹翰之才,使之事晋王荣,荣镇澶州,以为牙将。荣入为开封尹,未别召翰,翰自至,荣怪之。翰请间言曰:‘大王乃国之储嗣,今主上寝疾,大王当入侍医药,奈何犹决事于外邪。’荣感悟,即日入止禁中……”
在郭荣亲伺郭威汤药期间,开封府事全由曹翰代笔,足见其才。
但这人有两大恶习,深为郭荣所恶,一是贪污爱财,二是滥杀凶残,一征淮时,其有随驾,不过路上偶遇押俘,他便假传诏书,将八百南唐降卒全给杀了,因为这,郭荣一直控着他,后来病重时,却又委其宣徽使的重任,但这时,其已心怀怨忿,谋阻王著,为宋王朝立下从龙大功。
这或许是周世宗临终前落下的最差的一步臭棋。
历史上,曹翰也是在宋王朝才真正发挥其将兵之才,但因为再征江南时,这家伙在江州大肆屠城,留下了十二分黑的黑点,以至于无法与名将并列,但其将才,却是时人公认,更有人认为若下幽燕,非其莫镇。
因为遇上这样难缠的对手,张建雄部与甲寅会师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天,好在天色黑下来了,对岸的宋军也在收拢部卒,可惜群龙无首,全靠王全斌个人威信在镇场子。
这事,王全斌后悔莫及,本想着自己身为老大哥,帮着挑一挑殿后的艰巨任务,却怎么也没料到主将会被敌人抄死后路,乱遭遭的场面安抚都来不及,想夺桥也是一时有心无力,结果给秦军争取到宝贵的连夜立寨布防时间。
韩重赟是义社兄弟中的老九,刚好而立之年,机谋之变要差于诸位义兄,但其为人忠义无双,被迫入长安城后,匆匆用罢晚饭,便将四千余残兵一股脑儿交给城中守将呼延赞,自己却只带三百精锐星夜绕东渭桥过河回咸阳,毕竟长安安危与咸阳的十万大军比,那边的事重要的多。
这一下,乐坏了呼延赞。
其年方二十有四,并州太原人,乃前周时淄州马步都指挥使呼延琮之子,十七为骁骑,先帝以其材勇,补东班长,入承旨,迁骁雄军使,征李均、平杨州、二次讨伐逆秦,其皆有随驾,因功升铁骑副指挥使,但自征扬州悍勇一次身被数创后,宋九重便再没让其上阵,惜其良材美质,虑其鸷悍轻率,只以繁杂后营辎重事磨练之。
宋炅未登基时即好研阵法,呼延赞尝献阵图、兵要及树营砦之策,求领边任,此番出征,却依旧协办辎重事,苦闷难言。
宋炅战略转移,李继勋请命留守,呼廷赞恰好遇上了,也跟着主动请命,这一回宋炅壮其言,让李继勋看着安排。
先帝夹袋里的人物,李继勋与韩重赟都心知肚明,在这危机时刻,也到了该挑大梁的时候了,所以,李继勋出战,即把守城重任交给他,韩重赟也是有样学样,把兵马都留给了他。
呼延赞激动的一把扯开袍服,露出“赤心杀贼”的刺青大字,誓要与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