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相见,自然是有说不然的悄悄话,诉不尽的衷肠蜜语。
谢莲儿有孕在身,圆润许多,又每日各种谢府送来的补品吃着,身材更加饱满。
可怜朱五正是傻小子睡凉炕,活力嗷嗷旺的年纪。只能看,却不能同房。
离家这些日子,从不长痘痘的脸,偶尔也会爆几颗上火痘来。
可是只能忍着,但回家之后,偏偏谢莲儿身边伺候的,都是妙龄的少女,弄得朱五有些坐立不安。
连喝了好多凉下来的浓茶,方才压住心中的火。
到了晚饭时分,朱五面前果然只有一菜一饭。
饭装在海碗里,菜是大蒜炒猪肉,油汪汪的看着很有食欲。秀儿也是如此,小丫头不挑食,做在那里,大口的往嘴里扒饭,美滋滋的吃着猪肉。
饭厅之中,谢莲儿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那些上饭的仆人。
“怎么回事?”
“不怪他们!是我下的令。”朱五赶紧道,“这乱世一菜一饭,有肉有米,已经很好了。人只有一张嘴,能吃多少?”
“可,也太简单了些!”谢莲儿欲言又止。
“由奢入俭难!我和秀儿都是饭都吃不饱的乞儿出身,不能忘本!”朱五边吃边道,“现在有口腹之欲,明日不知又有什么欲。多少人看着我这个汉王,我得做个好表率!”
朱五边吃,继续说道,“以后府里从采买开始,就有定制,不能铺张浪费,更不能奢靡。但也能人人吃饱,吃好!”
谢莲儿出身富贵,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可是并非不知民间疾苦,更明白丈夫的苦心。
于是,把自己菜里的肉,分给丈夫多些。
“这样也挺好!”朱五又笑道,“每天咱们三个人一块吃饭,那不就是三个菜吗?呵呵!”
谢莲儿笑笑,“也对,弄三个不一样的菜,也够咱们三人吃了!”
秀儿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忽然笑道,“要是有了小侄儿,就多加一个菜!”
说着,夹了一块油汪汪的五花肉进嘴里,嚼着道,“还是肉香呀,天天啥燕窝鸡汤地,一点味道都没有!”
“莲儿,对不住,我考虑不周!”朱五对旁边,伺候莲儿的偶妇道,“王妃有身子,她的小厨房该开还是要开!”说着,眨眨眼睛,“反正不花我的钱,老丈人给送!”
一家人其乐融融,一餐饭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也香甜。
其实朱五不是无地放矢,还在江西之时,蓝衣人密报。南京城兴起享乐之风,每到夜间。上好的酒楼里,高朋满座,山珍海味。
这年月百姓哪有钱下馆子,还不都是官员。官员也没多少钱,那还不是吃别人的请!
请吃请喝之余,朱五明令禁志的青楼也换了个花样继续冒头。
城南几个清幽的院子,挂的是书院的招牌,里面干的却是什么花魁的勾当。
人,只要稍微安怡,就像要找乐子,无可厚非。
朱五知道这些事禁不了,只能从自己身上做起。但若下面人真的不理解他的苦心,就别怪他秋后算账。
养活一营士兵一天才多少钱,文官们书院和花魁喝点马尿,几十几百的给。
虽说花的不是朱五的钱,不是国库的钱,但他们花的也不是他们的俸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往大了说,这就是所谓的歪风邪气。
“但是这种事儿,一味的高压防范是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