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龙门山峡谷之南,两岸也有高达数丈的悬崖峭壁,看上去十分危险,不过位于夏阳城东处,有一道嶙峋山石的斜坡延伸到河岸水面,早已被凿出一道阶梯,其下就是一片不大的半月形渡口台地,已停泊了数百艘症渔船。
太阳慢慢升起后,河雾很快散去,刘义符登上河岸一块突出的巨石上,遥望诸将士乘船队划往对岸,直到军士们尽去看不见人影了这才返回,大营中一下变得空,静悄悄的,只有一些伤兵发出痛苦的叫喊,偶尔有军医三三两两地出入。
待再过几,窦应明和席开泰就会从长安率虎贲右卫及一军羌汉混编骑兵赶来,这支军队将赴统万城支援,在洛阳战局没出结果前,刘义符已没有富余兵力可北调了,所以真要派兵支援还是要看况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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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东南,同一凌晨,豫州都督宋骐、淮州都督薛道藩也在斩将祭旗,准备北上十五里,与屯于延寿城的魏军正面对决,不过宋骐斩的是北魏襄城太守庾邑、颖川太守元苟儿。
这个元苟儿原姓王,本名叫王苟儿,原是阳夏县乡下一土豪,颇有些财力和佃户,景平初魏军大举南侵,这个王苟儿竟然发起叛乱,带着数百人投魏,还引魏军南攻颖川长社,以至时任颖川太守的李德元救援不及,二次偷袭想要夺回郡城差点被魏军包围。
后来拓拔嗣见有宋人主动投效,喜不自胜,非常大方地赐姓为元,封元苟儿为成皋侯、兖州刺史,不过这家伙贪婪成,在任搜刮过甚,连鲜卑将领都看不下去弹劾了他,于是被拓拔焘削爵,贬为颖川太守,这次薛道藩是走东线沿颖水北上,这家伙被薛道藩围城,许以厚利降。
此时在洛阳东面的黄河南岸,胡藩已率北府猛将右参将严纲、左参将丘灵企屯兵济郡,刘义欣、王仲德、竺灵秀屯驻济南,已做好了全线迎战魏军的筹备,但只驻军相州魏郡的叔孙建不主动出击,则胡藩、刘义欣也会按兵不动,仅是布防而已。
至今建康京中安稳无事,粮草辎重沿淮水调往汝南,有彭城王刘义康坐镇阳翟,宋骐无后顾之忧,只是取襄城、颖川北部这一大片山区后,处置安抚后秦、北魏迁到边境的羌、氐和鲜卑杂族花了不少时间,还留下一万兵在后维护粮道,直到近刘义康调兵接替,后军才赶上来,宋骐这才率五万兵出战。
嵩山北面是一大片的丘陵山地,再往北正对巩县、偃师一带,宋骐的计划是在此决战,胜则可切断洛阳与虎牢的联系,然后再与庞咨从容夹击洛阳就容易了。
只是主力赶到嵩山半个多月,庞咨抵达柏亭也有六七之久,宋骐连续派传令兵催请庞咨过来会合,但庞咨却在试图联系洛阳城内的兵声曹校尉韩峙,想要里应外合一举夺城,可惜韩峙虽降了一名叫武陟的汉将,但只是个幢主,地位太低,很难找到机会。
被一再催促,庞咨只好把麾下一个营的重骑、一个旅的重步调过来,算是意思了一下。宋骐没有办法,尽管正面对决周几、于栗磾、娄伏连三大北魏名将,胜算并不高,还是与薛道藩一起率兵北上。
宋骐的大营在轩辕山北面一片台地上,由此翻过缑山不太算太高的山岗,更北是偃师之现一片广阔的平地,称为崿坂。
崿意为危岩峭壁。坂,意为斜坡。这处台地方圆三四十里,除南北各有一条不宽的山谷路,东西面都是山崖,北面可通往偃师和巩县,以及魏军大营延寿城。
南面也只有一条路到轩辕山北的大营,轩辕山口也就是古轩辕关,是偃师和洛阳之门户,也是洛阳下河南的重要通道,双方可谓是狭路相逢,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