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才见状,也是惊讶,连忙起身回礼,口中连道“不敢不敢”。
两人推让之后,便又坐定,这秀才才打开了话匣子。
“不瞒公子,小人这个巷子里多是陕西逃荒过来的,怕京城人欺生,便聚在一起,在乡里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来到京城混口饭吃。”
朱由检闻言点了点头,这时候的人重乡党,难怪刚才骆养性说这里都是陕西人。
“我听说,当今圣上免了陕西一地的税赋,连着那些贪官污吏也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去岁以后,陕西的日子肯定能好过了。”
韩爌去岁正主持了陕西民变之案,得知他们是陕西来的,便提及了此事。
结果不提还好,一提陕西民变,周围人又是一阵唏嘘,更有多人发出不屑的声音。
韩爌不解,便看向那个蓝秀才,结果那蓝秀才还没开口,刚才那个汉子却忍不住了。
“那有什么用,之前那些贪官是被皇帝给宰了,可天下乌鸦一般黑,来了新官还不是一样。”
朱由检和韩爌闻言,顿时满脸的尴尬,蓝秀才有些看不下去,便把话头接了过来。
“去岁,韩阁老奉皇命在陕西免赋税、杀贪官、惩处民变一案,我们这里也听说了,天子圣明,韩阁老清正,当时我们听说之后,也为那些乡党感到高兴。”
蓝秀才还没说完,这时旁边一个汉子又抢着道。
“韩青天真不孬,听说俺们县的那个狗官就是被韩青天被陛下赐的狗头铡给斩的脑袋,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俺还给俺那饿死的小女儿烧纸报信了呢。”
一说起杀贪官的事,周围的人也活跃了起来。一个个上前说着自己的见识。
“对对对,听说那打蓝秀才板子的狗官也被咔嚓了,活该,秀才公这么好的人竟然还被打板子,真不是个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家乡父母官被砍了的事,神情颇为兴奋。
韩爌看到众人的表情,又想起了朱由检之前给他的那一句话的圣旨:‘没有什么民愤是杀一个贪官平息不了的,如不不能,那就再杀一个。’
“要说这天子可真不孬,就是登基的晚了,要是早几年登基就好了,俺那口子和俺娘兴许也饿不死了。”
这时,一个嘴有些大的汉子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有些不着四六的说道。
“去你的李大嘴,你这都说的些啥话,你也不怕被那锦衣卫给听了去,把你下了天牢,你自己想死,可别连累俺们这些乡里乡亲的。”
说话间,之前那个汉子伸脚便把那李大嘴给踢了一个趔趄,看来那汉子在这一块也颇有些威信,张大嘴爬起来,也不恼,还连声道着,口误口误。
把个朱由检和一旁的骆养性听得甚是尴尬。
而韩爌更是尴尬的不行,不是海青天吗?咋又成了包龙图了,还整出了个狗头铡了。
韩爌闻言,不觉摇了摇头,一撇之间,却见朱由检也正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笑。
在前世,朱由检便知道由于明朝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城市商业经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