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拉进他的阴谋。他在玩逮捕‘朋友’的游戏,在审问时我痛哭过。我可不是头一次进保安总局,我们的手段各种各样。”
“这不错,我同意。不过,您除了相信我别无它路。豪尔。我也得相信您,而且我有权推测您得到了丁末村的允许在为西方工作。他知道您的活动。他早就下了决心。所以您昨天把我的密电转发给在柏林的丁末村,并通知了我们意外的来访。”
“但是,假若您的推测可能是准确的,那您又如何同我合作呢?”
李广元耸耸肩:“我还能怎么办?”
队长赞同地点点头:“的确没有其它办法。但是为了个人的利益我坦白地说即使我不得不向丁末村通报你们小组的来访,我也不会说一句对您不利的话。”
“您要求相互一致?”
“是的”
“但是,您已经报告丁末村了,不是吗?”
“我们商定要相互一致了吗?”
“我劝您暂缓一下,队长,这是为了您。”
“我尽力而为”队长说。李广元明白,他会寻找机会用巧妙的方式向丁末村报告,假如他还没有报告的话。”
“谁对藏画的矿井感兴趣?”李广元问。
“美国人。”
“他们早就派人到达里来啦?”
“是的。”
“他们在什么地方。”
“郊外”
“您和他们接触过?”
“是他们和我接触。”队长恼怒地更正。
“那么该轮到您啦,朋友。”李广元说。他突然想到,他模仿常凯申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时候到了,是您对他们感兴趣,而不是他们对您。”
队长摇摇头:“是他们更感兴趣。倘若我不能采取决定性的步骤,那么保存绘画和雕像的矿井就将被炸毁。”
“您疯啦?”
“不,我没疯。这是命令。这里已经放上五十枚飞机炸弹,接通了电线,安装好了雷管。”
“谁有权发出爆破的命令?”
“高层或者是丁末村。”
“有没有吴四宝?”
“也许有,不过我听说是丁末村。”
“您可以对他施加影响吗?”
“是的。”
“您也知道这个人的性格。”
“这个人,”李广元重复着,冷冷一笑,“是个动物。他知道您的联系吗?”
“不知道。”
“您想向他坦白吗?”
“我还没有决定。”
“如果您说的是实话,那就等两个星期。他属于那种幻想家,夜里自己心中承认帝国就要崩溃,可到了早晨,灌了白酒之后,又胆怯地总想写悔过书请求宽恕。等这里听到炮声,您就向他坦白。他打算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
“他会逃到这儿来的。您要迫使他采取行动。他不会自动采取行动。无论是他,还是他们都被自己的偶像压垮了。这是他们的可悲之处也是您的活命之路。您对他说,在保证挽救画廓之后成了他们的平等伙伴。您告诉他,您已经向对方谈到他的高尚品质。有病乱投医嘛。如果您能对他施加影响,的确会免除您的许多灾难。”
队长若有所思地问:“我会怎么样呢?
如果您能预见一切,其中包括我的话,就是说其他人的命运您也能预测,那么我就准备全力以赴。可是我希望得到保证。我必须活下去。我什么都干,队长,我有个美满家庭,我为了家庭才加入卫队,那一天真可恶。”
“您活着对我也有利,队长。我们的利益联系在一起。我有个主意,确切地说,这个主意是在您说到同美国谍报人员在这里接触后产生的。显然,您应当约好和您的人接触,让他们同联系您不是在同延安工作站工作吗?”
“是的。”
“见过那个人?”
“我见过一个高个子男人,皮肤很黑。”
“三十五岁,目空一切,他咒骂**比谁都厉害,对不对?”
“是的。”
“这是个老牌特工。”李广元有把握地说,“他是丁末村的助手,一个归化的日本人,很厉害的小伙子,干起事来是个行家。就这样吧,让那些在暗处活动的美国人用长波联络电台方位会立即被确定。在这段时间您呆在桌旁充分证明发报与您无关。我会搞些证件,这对您更有好处,如果司机写报告涉及此事的话。顺便说一句,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您要尽量同他搞好关系。您能进行无线电联络吗?”
“能。”
“问一下瑞士,我为什么得不到答复,可以吗?”
“这太容易啦”队长一笑。
“但是如果没有得到能使我满意的答复,事情就更复杂了。”
“什么事?”队长又变得谨慎起来,脑袋几乎要缩进肩膀里。
“您安排我同美国人见面。”
“这里没有美国人,再说我不能安排。”
“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吗?”
“对。”
“您怕我把这些人都干掉?”
“是的。”
“倘若我想这样做,那我会让司机和他的伙伴对付您,到那时,顶多用一个小时您就会安排这种会面。”
“这能给您带来什么好处?”队长站住问。
“怎么对您说呢?”李广元淡淡一笑,“我会得到勋章和命令中所表示的感谢。”
“现在他会让我相信,同美国人合作更有利。”李广元想,“他缺乏幽默感”
“如果在一九四0年您得到勋章,那就另当别论了。”队长说,
“现在这有什么用?相反这会妨害您的,已经把处罚卫队军官的残酷刑法强加给了美国人。”
“是吗?见鬼,您说得对。”李广元又仰起头。天色更暗了,显得那么沉重,那么深远“我们走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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