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快挂不住了,不过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
“劳妈妈惦念了。”颜孟转身离去,轻声对听荷说“去库房将伤药拿来,今晚给雨尘涂上。”说着摸了一把雨尘的手,发觉双手冰凉,手心热的紧,刚刚回来的路上雨尘已经昏了过去,碰了碰她的额头,继续说道“晚些时候估计会发热,熬些汤药给她备着吧,今晚就辛苦你了,听荷。”
“姑娘哪里的话。”听荷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趴在六喜背上的雨尘,眼里满是心疼,若是今天她在,一定不会让雨尘出这种事的。
颜孟看出听荷眼中的自责,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不怪你。”怪她没有保护好你们。
颜初南将他们安顿好,便回去了,临行前对颜孟说“那件事,再等我安排。”
颜孟知道他说的是将阿元送到她这里的事情,可是她不知怎么总觉得那阿元有些不对劲,但是不好直接对颜初南说,只好先应下,想着以颜初南的性子,怕是即便那个阿元有问题也不好察觉,还是等过些日子将阿元放到自己身边,自己好好看看吧。
夜已深了,幽兰院重新陷入寂静,而那热闹后本该宁静的的青云院却是难以平静。
“夫人,奴婢觉得那丫头果真有些不对劲了,您没瞧见刚刚她的眼神”李妈妈站在赵氏身旁轻声的说着。
今日之事实为赵氏与李妈妈共同设计的,为的就是那天量尺寸时,李妈妈看到的那一幕,李妈妈回来后总觉得颜孟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又想到前些啥时候听闻的岑家丫头,李妈妈不知道哪里就生出一阵心慌。恰巧那日她碰见元欢被宋妈妈责罚后,正与马婆子倒苦水,便心生了此计策,就是想看一看那颜孟是不是有了变化。
“先不管那丫头如何,我现在只是觉得老夫人应该是察觉了什么,凭她刚刚看我的眼神那露出的深意,我总觉得她应该是看出什么了”刚刚老夫认得眼神没由来的让她心慌得很。
赵氏打断了李妈妈的话,前些日子康家的事情,若不是哥哥提前安排好了,险些又要被那老婆子发现了“妈妈,刚刚老夫人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你说她是不是有意不继续查探的,其实她发现了这”
李妈妈叹了口气“夫人,您不要担心老夫人知道与不知道,您是一家主母,不管您用的什么手段,只要这颜家不出岔子,老夫人是不会说什么的。”
“可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说不出什么滋味”赵氏揉了揉胸口,想让气顺一些。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男声,叫赵氏惊了一下,待看清来人,鼻子有些酸涩,未察觉间眼眶就包了一筐泪。
“您还知道来啊。”这些日子无论她如何服软,哪怕日日给他煲了汤送过去,他还是那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好似那日做错的是她一般,即便今日这中秋盛宴,他也是与那江氏亲亲热热满是爱意的模样,一个热脸都不愿给她,倒显得江氏才是与他天造地设的一对一般。她无时无刻的不记得自己是主母,她做不来再低的姿态去讨他欢心,可他仿若不察一般,自己去了庄子半年回来也没见他的嘘寒问暖,便又受了这么多天的冷待,心底升起一阵委屈,感受到自己眼眶发热,强忍着不让泪落下来。
看着眼前妻子倔强不服输的模样,颜伯成仿佛回到当年,正是她这副模样才让他下定了决心娶她为妻,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激情与爱恋都已涅灭在这漫漫岁月之中,时间久了,这情谊也不察觉地生了嫌隙若不是今日看见她在女儿面前脆弱的模样,他已经被全然忘记了她的脆弱了
颜伯成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走上前去将赵氏抱在怀里“我刚刚去看媛儿了,她睡得很好”
李妈妈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房间里独留夫妻二人,赵氏终是绷不住自己,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双手环着颜伯成结实的腰身,泪水肆意的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听着耳边妻子的小声啜泣,颜伯成的心化作一滩水一般,只觉得无限柔情自内心深处喷薄而出
春生院
“姨娘,你刚刚为何要将爹爹劝去夫人哪里?”颜静姝私下当着江姨娘的面从来不称赵氏为母亲,但也不敢贸然的称呼江姨娘“娘亲”。
江姨娘有些怅然的说“你爹爹他今日四小姐出了那么大的事,老爷不应该在来我这里的。”
颜静姝有些心疼的看着江姨娘,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尴尬,也懂得姨娘心中的酸楚,装作不在乎的笑着“姨娘有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