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走去。
接着则是陈啸庭下车,但他却没立即动身,而是等着第三辆马车上的镇守太监胡扬。
这位新任的镇守太监约莫三十多岁,但给人一种阴鸷之色,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可这种不好惹也分人,比如对上陈啸庭后,胡扬就很客气道:“陈大人请!”
按道理来说,陈啸庭作为锦衣卫指挥佥事,是要比各地的镇守太监高半级,先走也是应该的。
但此刻他却没摆这个谱儿,而是笑道:“胡公公客气了,咱们还是一道走吧,你可是带着皇上旨意来的!”
“那好,在下也就不客气了,请!”
说完这话,陈啸庭便和胡扬一道往台阶上走去,冯文贵等人则只能在下面候着。
事实上,陈啸庭之所以对胡扬客气,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这厮和黄庭是一个系人。
说来也奇怪,虽然西厂刘瑾忠在朝中上蹿下跳,威势一时无两,把东厂压得毫无存在感。
但在实质上,对东厂却没有太大影响,虽然存在感弱了些,但各地的差事仍然没有变过。
两相对比起来,东厂仍旧是树大根深,而西厂就跟空中楼台一般。
这些陈啸庭能看得明白,想必刘瑾忠也能感受到,或许这才是刘瑾忠往死里折腾的缘故。
二人来到高台上后,分别坐在了崔邦道左右,此刻人犯也已被押上了断头台。
人群中引起了阵阵骚动,只因为蔡石二人实在太出名了。
今天只监斩这二人,蔡家和石家的其他人,则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分批次全部斩首。
“验明正身!”崔邦道冷声吩咐道。
很快便有吏员下去查验,随行者还有锦衣卫的校尉和东厂的番子。
没过一会儿,验明正身完毕,崔邦道则将目光扫视在了身旁。
“二位,钦犯身份无误,午时三刻已到了,可以问斩了吧?”崔邦道问话道。
陈啸庭点了点头,而胡扬也无异议,于是崔邦道便拿起了令箭,然后将其扔到了地上。
“开斩!”
围观百姓们沸腾了,而在周遭的商铺的阁楼内,有一些人未免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这些人自然是豪族众人,不管怎么说蔡石二人都曾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却要人头落地了。
他们江南豪族高高在上,却也会像贱民一般被斩首,这让所有人心中都感到刺痛。
此刻,梁继荣发出叹息道:“最近这几年,诸位还是安分些吧,不要把朝廷逼急了!”
“否则……生死难料啊!”
对生死难料这四个字,感受最深的便是谭曾青了,他在锦衣卫的大牢中待过,那种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愿再经历。
“梁老说的是!”张立新在一旁附和道。
这次事件四大家族被着重敲打,所以他们感受都挺深的。
相反,其他豪族们更多觉得憋屈,觉得心里窝着火,而这很可能把他们引上绝路。
这时,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原来蔡石二人已经人头落地。
站在靠前一些的人,从怀里掏出了准备好的馒头,就等着官府的人离开后,他们好上前去蘸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