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转动。这时跌回现实,神情便不免有些恍惚。
“卫长史,”楚煌点头和卫都见过,飞快道:“现下韩志公已攻破寺院,此间也非安全之地,你们还是快点保护陈夫人离开吧。”
“郡守章迟大人对我王忠心耿耿,如今镇守望乾门尚未失守,我们将夫人送往那里,万一临安难保,也可随大军突围。”卫都将车门大开,红珠三女护卫陈鱼坐到车上。
“三位师姐,当时乱战之中,你们可知郡主和世子逃往何处?”楚煌喊住红珠,急忙问道。
车窗从里面推开,红珠撩起车帘道:“柳寄龙发现我们藏处,卸甲死士蜂涌而至,我们姐妹失手被擒,郡主被照姑娘和太史姑娘护着杀出重围,又伺机救了小世子。我也不知她们去了哪里。”
楚煌微感失望,强笑道:“多谢师姐相告。”
红珠点点头,放下车帘。
“照、史两位姑娘武艺精强,既已杀出重围,想必贼人也莫可奈何。”卫都苦笑道:“我们人单力孤,还是会合了大王和章郡守再想办法。”
“黄天兵马悍强,长史多加小心。在下还有事要办,咱们就此别过。”楚煌拱手道别。
“现今城中到处都是贼兵,道长还有何急事待办?”卫都微微愕然。
楚煌笑着摆摆手,衣袍微动,便失了踪迹。
……
韩志公指挥青狐弓手将守塔兵卒冲散,柳寄龙见不可敌,便带人逃回塔中,闭门死守。
韩志公心切塔中粮草,如何肯放松,塔内有紧要物事,雷炮是用不得了,一边督促兵士攻上,灵机一动,让兵士推开一架雷炮,用力撞门。这炮筒是金铁打制,可比砍截断树强胜许多,况此炮极有威慑之力,若是炮筒撞破塔门,乌幽幽的炮筒伸了进去,可不把塔中的人吓个半死。
韩志公正感得计,不妨身后传来一窜火石炸响,一队兰泽兵冲了过来,为首一将,身披金锁甲,头戴雁翅盔,手持神飞焰云,勇力兼人,当者披靡。正是兰泽王兰修儒,左右都是骑着健马的弩士,端着火灵弩一阵疾射,青狐武士不及防备,顷刻倒下一片。
兰修儒被楚钟救赚便召集起中卫军,打探消息。谁知城门不旋踵被黄天军攻破,韩志公更亲领大军来攻打临云塔。兰修儒深知此塔的紧要,便率领中卫军赶来救援。
“大家不要慌,后队变前队,给我冲。”韩志公大喝一声,挥动长剑,指挥青狐兵攻上。
自从韩志公逃入招遥山,无一日不想着借兵报仇。他做了辅弼大将之后,更是每日练军卒,攻守娴熟。若说训练有素,碏山三族自以青狐为最。
青狐兵突遭袭击,不由起了一阵躁动,待得韩志公传下命令,全军后队变前队,反戈冲上,和中卫军绞杀一处。韩志公所带精骑不过三五千人,兰修儒的中卫军也仅有此数,一方是身经百战,一方是素称精锐,一方长驱擅射,一方灵弩威猛,一时间倒杀了个势均力敌。
韩志公身先士卒,挥剑击刺,将几个弩士刺穿脖颈,挑落下马。游目四顾,却见得兰修儒持挑搠,便在左近。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韩志公怒极反笑,‘属镂剑’划出一道长虹,挡在面前的弩士纷纷中招,断臂横飞,灵弩遍落。
“兰修儒,还认得韩胤之子韩志公吗?”韩志公跃马长驱,怒忿填膺。
“韩志公?”兰修儒搠翻一个青狐武士,听到韩志公高呼,微微一怔,掉转马头冲去。
“兰修儒,你杀我父亲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韩志公勒马叫道。
“韩胤是我兰泽重臣,他在狱中被害,本王的确难辞其咎。”兰修儒轻喟一声,扬眉道:“但是你当街刺客丞相,畏罪潜逃。今日又投身寇贼,陷我城池,你对得起兰泽国的父老吗?”
“哈哈,你知罪便好。”韩志公冷笑道:“说甚么尔王我寇,你当年也不过是建威军一将,只因暗通新军,便谋得这兰泽王的高位。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成王败寇,不过如此。而今景贼恶贯满盈,第一个便拿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兰泽王祭旗。”说着一夹马腹,健马低嘶一声,撒开四蹄飞奔而前。韩志公抖开长剑,幽幽寒芒疾劈兰修儒颈项。
“好狂的小子。”兰修儒淡淡一笑,碧轻扫,将来剑挡开。两人马头衔马尾,各施手段,剑挑架,瞬息交换十余合,斗得难舍难分。两军将士见主将交手,渐渐退散开来,围成一个圆阵,振臂助威,凝神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