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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蓉盯着楚煌看了一会儿,如法在他眼皮上一抹,楚煌本就被两道元气冲撞的浑身麻木,用不着这一下也难以睁眼。伏蓉似乎也早知如此,只是图个安心。她走到梯口布下一个法阵,火云弥散开来,便不虞有人靠近。一切就绪,才缓步坐到榻上,除下鞋袜。
‘郁火功’全是一团阴炙之气,修至三重以上便须和‘青阳功’合炼,可惜风回天被五蕴塔所扰,自顾尚且不暇,精力助她修炼。
伏蓉进退失据,修炼越是精勤,所受阴火焚身之苦便越是强烈,今日和庞入霄一战,虽是勉强取胜,一身元力也十去七八,急需调养。榻上轻纱被楚齐一刀削断,眼下是不能再用了,布幔又嫌太厚,只好弃之不用。伏蓉除去裙衫,只余了‘真珠缕’在身,取出‘含素珠’放入,一手抚‘百会’,一手按‘神阙’,闭目调息起来。
仲秋的夜晚颇有几分清寒,月华穿过窗户洒落下来,冷冷淡淡,一洗尘嚣。桌角的烛台上放了一颗夜明珠,本是当作烛火使用,伏蓉随手抓起纱帐罩了上去,塔内顿变得朦胧起来。
楚煌日间炼了一天的郁火元气,对其性能已颇为熟稔,伏蓉送入的两道元气虽比上回强盛许多,楚煌有过经验,可算是轻车熟路,依然闭合了气窍,一点一滴将元气化入魂窍,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将经脉冲融顺畅。
楚煌睁开眼来,便看到伏蓉仍是用一个侧躺的姿势闭目调息,塔楼里虽是夜月不明,楚煌魂魄坚牢,六识远胜常人,几乎可以达到佛家所谓天眼通、天耳通的境界。伏蓉体态曼妙,肌肤白腻如雪,乌发挽起,五官精致,清而不寒,媚而不亵,确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色。
“今日兰修儒要设计擒捉裴氏父子,谁知裴氏却找了证龙魔宗的人护驾,也不知他有无防备。听伏蓉的意思,楚钟倒是全身而退,此人性情狂傲,也不知懂不懂出城找些帮手。八大魔宗的宗主我已见过三个,乘化宗的阮从啸、长夜宗的杨假,再加上证龙宗的风回天,三人修为绝不在道门十大剑之下,证龙宗又为八宗之首,五大龙使也都技艺不凡,绝非龙城凤都那些年轻弟子可以对付。”
楚煌暗暗寻思,看了伏蓉一眼,伸手将颈上的金镯取了下来,暗驭道息,金镯嗡鸣一声向着伏蓉头脸砸去。
伏蓉娥眉微蹙,眼见金镯便要打中面门,她才眼眸微启,也不见如何动作,金镯蓦地一滞,化作一道金光缠到皓腕上。
“这一手莫非是大乘功法?”楚煌心头微突,大乘功法和万物相交通,潜息内转,便可与阴阳感应。南葳的心念之力便是此类,伏蓉眨眼便化解危机于无形,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味道。
“趁她正在行功,我还是溜吧。”楚煌用金砂都打她不着,深知‘郁火功’的厉害,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知会兰修儒,让他早作堤防。想通此节,楚煌快步上前,将楚齐扛在身上,飞身掠向窗口。
“着。”伏蓉轻喝一声,腕上金镯复又化成金光,倏的裂为五道,卟卟打向楚煌后背。
“我跟你无怨无仇,干嘛不依不饶的。”楚煌暗叫晦气,慌忙驭使‘郁火元气’反手将金光抓在手中。他刚要心喜得手,一股膀礴吸力传来,楚煌大吃一惊,手掌好似被粘着一般,整个身体倒掠而回,砰的撞到床槛上面。强劲的吸力却未停止,楚煌禁不住向后一仰,脑袋撞到伏蓉小腹上面,一道元气从头顶‘百会’倒贯出去,楚煌却像经历一场大战一般,浑身乏力,躺到呼呼喘气。
伏蓉一声,娥眉凝起,脸蛋升起一片晕红,雪白的身躯变得起来。刚才一道元气从楚煌的‘百会’攻入她体内,那是楚煌炼化的郁火元气,不过经过他一番洗炼,和伏蓉体内的本元元气,变的同质异秉,伏蓉的行动脉络立时被搅得混乱不堪,阴炙之气扩散开来,顿时浑身如沸,猛涨。
伏蓉心骇欲死,她日前和庞入霄一番打斗,虽是元力消耗极大,重新洗炼却觉得更为精纯,隐隐有更上层楼的趋势,她正暗暗心喜,是以楚煌用金镯打来,她不觉便使出郁火元气控金镯,颇为得心应手。
谁知她打入楚煌体内的郁火元气已被他炼化,两人同用郁火功交手,伏蓉是本元之主,不觉便将楚煌吸了过来,此时,郁火元气经楚煌洗炼一遭已和她体内格格不入,她数度想将异化元气纳入本元都徒劳无功,反而被阴炙之气四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