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长刀,反身劈来,浑身带着一股火炙之气,若是寻常之人,被他身上热气一冲,只怕立时便要晕了过去。
张浅语脚尖一点,两条银链而出,一条飞打长刀,一条缠向他脖颈。金甲将也不闪避,银链打到却如同击空了一般,与他身躯分毫无伤。金甲将大步冲上,哈的一声,喷出一口热气。张浅语吃了一惊,连忙祭起‘落霞衣’,躲了开去。
“小心,此人好像不是血肉之躯。”
“那又如何。”楚煌冷冷一笑,左臂一划,将荒芜刀凝在手中。金甲将掠起半空,一刀飞劈而下,炙气所至,燎人毛发。楚煌横刀疾挡,两兵相交,便如烧红的铁块投入水中一般,激起丝丝水气。楚煌鼓刀疾冲,猛削他十指。金甲将运转不灵,踉跄后退。楚煌得理不让,腾起半空,刀如闪电,一刀将他头颅斩下。
金甲将呃呃叫着退了两步,无头身体横刀冲来。楚煌虽惊不退,连劈两刀,将他双臂砍落。
道者吃了一惊,起身甩了甩拂尘,疾喝声:“退。”
金甲将浑身一振,俯身将断臂接上,捧起头颅,划作一条金光,被道者收入手中。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道者双目一厉。
“这个老道竟然已经修炼到元气化神的程度,想不到天王寨中有此高手。”楚煌暗暗一凛。
“你又是谁?”张浅语冷哼道:“竟敢私入督军行辕劫夺要犯?”
道者微微恍然,“如此说来,你们是对这个银雕感兴趣了。莫非,是三帮四派请来的高手?”
张浅语不答,瞟了旁边的白衣女子一眼,奇道:“这位不是金少主的夫人吗?我听她叫你爹爹,莫非你就是金天王金大鹏?”
“你们到底是谁?”孟若惜讶了一讶,“既然识得我,还敢擅闯我天王寨?”
“天王寨又如何?又不是龙潭虎。”张浅语眉尖轻挑,绽唇笑道:“金夫人想要审问银雕,尽可以在督军行辕审嘛,为何深更半夜出此下铂若是孙监军知道了,恐怕不好交待吧。”
“金夫人不必迟疑,这妖女便是杀害金少主的凶手。”突兀声音传来,却是云间三子从墙头掠了下来。他们本也打定主意要将银雕劫出,至不济也要杀人灭口。谁知晚了一步,赶到行辕时,正见金甲将把银雕掳赚楚煌两个随后追了出来,三子又惊又喜,未料到张浅语躲藏在此,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下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紧跟在后面。
“你就是黄天贼的至善仙姑?”道者眼睛一亮,瞟了三子一眼,轻捋胡须。
“不错,如今三宝确实在我手中,不过金少主却不是我杀的。”张浅语笑道:“金夫人,你既已投在孙监军帐下,我黄天军现今也和镇南侯结成了盟友,算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正应该同仇敌忾才是。”
“妖女休要狡辩,”忘忧子生怕她们言语一多,启人疑窦,厉斥一声,“你作恶多端,今日便叫你恶贯满盈。”伸指一弹,白光耀目,一柄长剑飞射出去,势如长虹贯日,风声呼啸。
“颠倒黑白。”楚煌抢上一步,毫无花哨的劈出一刀,只听铛的一声,刀剑交撞,气漩崩散打的荷叶哗哗直响,长剑猛的一震,打着盘旋飞了出去,忘忧子大吃一惊,纵身一掠,将长剑抄回手中。
张浅语银链一抖,将银雕卷到脚爆冷笑道:“金夫人若是不信,何不亲口问他。”
道者轻哼一声,却如半空响起一声闷雷,银雕身体一震,睁开眼来,目光一扫,骇然道:“仙姑……三位仙道,你们都在呀。”
道者低眉顺目,若无其事的摇摇拂尘。孟若惜抓起银雕身上的铁锁,将他提了起来,冷声问道:“快说,金西翰到底是谁害死的?”
“银雕,”忘忧子恻恻一笑,“既然金夫人动问,你就把白天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吧。”
“是,是……”银雕浑身哆嗦,语不成声。
张浅语冷冷道:“你若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狗命。”
“你这妖女今日是在劫难逃了,还敢虚声恐吓。”忘忧子道:“金少主若不是你杀的,藏兵匣又如何会落到你的手中?”
“当然是有些蠢货,事机不密,被我略施小计,从中劫获的。”张浅语笑吟吟地道:“我又未口蜜腹剑,杀人嫁祸。顺手牵羊,有何不可?”
“妖女无礼,你骂谁是蠢货?”弹寂子勃然大怒,他突然发作,倒让忘忧、捋愁两人怔了一怔。
张浅语更是洋洋得意,嫣然笑道:“谁是蠢货,我就骂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