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怕他留下庄勇,乘机作乱,孔琬岂会不明其意。
“前时与黄天军大战,不过恰逢庄客多有能人,譬如新近镇妖盟盟首狄云天老侠和云遥宗的‘君子大剑’云雁徊真人,否则,以区区乡勇如何能敌怒恶二将。若说是有,也只是楚、赤两位公子,皆是孔某平生好友,神通过人,俱有万夫莫当之勇。大王若要勇力,岂能少此二人?”
“原来如此。”庄丕浑点头道:“那就请楚公子随军出征,本王先授他参将一职,若有功勋,再加提升。”至于赤飞霜,庄丕浑只道经此解毒一事,做他女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自然不能跟楚煌一同看待。
……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虽是清秋寥落,自是碧云好天。
鹰愁崖上,战鼓雷动。
自横江王庄丕浑以下,庄氏兄弟及山寨众将俱是崭盔亮甲,刀兵齐全。几艘高桅楼船停在江面上,亭亭待发。大船上站满了手持长,身披锁甲的兵卒,头戴苍巾,威武雄壮。
庄丕浑带着寨中大将下了山寨,正要驾舟入水寨。却听得急促脚步声从后追来,“爹爹……”
“蹁跹。”庄丕浑回头看到庄蹁跹快步追来,脸上露出一丝慈爱之色。
“爹爹今日出征,怎么未曾知会于我?”庄蹁跹不满的道。
“呵呵……”庄丕浑低声道:“爹爹知你昨夜受了些惊吓,今日出征,有你两位兄长担任左右前锋,你还是好好歇息几日,为爹爹守好山寨,我可免却后顾之忧。”
庄蹁跹粉颊一红,不依道:“你们都去打仗,我才不要看守山寨,你还是招江叔叔、海叔叔回来吧。攻打四郡这么大的事,怎么少得了我。”
“正是因为此事重大,我才将山寨防守全权交付于你。”庄丕浑将她拉到一爆慎重地道:“我在这崖上打家劫舍十数年,何曾亲率大军,出涧远征过。虽我水师水战精熟,毕竟未有对抗过官军。况且,镇南侯鏖兵多年,熟知兵法,可是一个劲敌。偌若我军不利,守好山寨,尚能立于不败之地。”
“最近,我将九部首领都调出山寨,就是为此进可攻,退可守之计。江洪、海大漠虽然也可以独当一面,往日也甚得为父信任,可是这事关系成败大局,你二位兄长只是一勇之将,不足以大局相托,况他二人又随我出征。惟今也只有你是合适人选。若是我军大胜,兵锋所指,足以割地称雄,为父到时自然会招你出崖。今日若我父子四人一同出征,岂不是如同孤注一掷,若有差池,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爹爹既如此说,女儿遵命就是。”庄蹁跹轻轻一叹,庄丕浑考虑的如此周全,她也无话可说。
“嗯。”庄丕浑拍拍她的香肩,又道:“对了,赤飞江也是个将才,为父虽未能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心中已把他当作女婿看待。你可教他熟悉寨中事务,日后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庄蹁跹粉脸一鞋低头道:“女儿理会得。”
“呵呵……”庄丕浑大步疾赚挥手道:“大军出征。”
“威武——威武——”山上兵卒摇旗呐喊,声震山野。
……
“济陵郡、陵阳郡、临江郡、江沙郡,是为天河四郡,此四郡俱是临河而筑,非水师不能攻取。我军开拔已有数日,消息只怕已经传到济陵郡守将那里,到时免不了一场恶战。诸位,有何良铂不妨直言。”
主帅船内,庄丕浑聚起众将,开始战前布署。他先将四郡情景略说一遍,便邀众将各陈己见,以备顾问。
大舱中,将分两列,右首竖师夜王杨假、‘飞天修罗’庄倏、‘覆海夜叉’庄忽、‘朝生暮死’公孙朝、公孙穆兄弟,左首则是孔琬、阮从啸、嵇鸣玉和楚煌几人。其间江船九部各有将领赶来听候调遣,此去彼来,也认不清楚许多。
“冲关斩将,何待空言,”庄忽大笑道:“等到了济陵郡水门,本将自带五百水军潜伏过去,斩杀守关兵士,打开关门便了。”
庄丕浑面色一沉,轻斥道:“用兵乃军国大事,休得儿戏视之。”
“呵呵……二公子英雄了得,有些锐气自是好的。”杨假轻轻一笑,沉吟道:“听闻镇南侯孙翊攻打三山关失利,阵前被总兵郑九功所伤,多时未曾露面,眼下却是由其姊孙绰暂摄兵权,此女乃十大道门之一的‘天音贝阙’门下弟子,武功通玄,又精通兵书战阵,此次攻取四郡,也全都出自她的调派。又闻孙绰的姑姑,素有‘赤练仙’之称的孙茗因失了飞熊寨被派到济陵郡来监军。她虽未必懂甚么守城之道,却是道术高手,遇见了务必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