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蹁跹傲然一笑,两手一展,银芒变幻,将一双四棱螭纹银锏招在手中。
“你是何人,竟敢偷入我楼船救人?”赤飞霜化出风雷棍,晃了两晃,见庄忽转身要赚使个‘荡魔式’,一棍横扫。
“好棍法。”
庄蹁跹脚下一转,挥锏疾打,将金棍架住。斜睨了赤飞霜一眼,轻哼道:“我便是庄丕浑之女庄蹁跹,人送绰号‘玉罗刹’,你又是谁,跟双雀庄孔琬是甚么关系?”
“玉罗刹?原来你就是玉罗刹。”
赤飞霜冷笑一声,眼见红桃三人依次从窗口跳下,心中一阵焦躁,哪还有心跟她搭话。手上金棍元气横溢,风声倏倏,雷鸣隐隐,气势颇为劲悍。她这几日得了毕方元神之助,寒毒已不足为患,炼气进程虽慢,却得益不小,金棍使出,势如疾风暴雨,比往日还要得心应手几分。
庄蹁跹也未料到赤飞霜如此了得,她的锏法也是得仙人传授,施展起来,滴水不露,刚猛之气并不在风雷棍之下,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舱室颇为逼仄,于赤飞霜的棍法却是有些不利,纵有横扫千军之力,却也施展不出。
再斗片刻,猛然听到脚下传来叮叮铛铛之声,赤飞霜心头微怔,金棍一扫,跃身退开,“这是什么声音?”
“呵呵……”庄蹁跹侧耳一听,嘻笑道:“这位公子,你怕是还不知道我们的人已经在将船板凿透了,你本领再好,恐怕也免不得落到江中喂鱼呢?”
“岂有此理。”
赤飞霜脸色一沉,心头忧急如焚,“底舱出了这么大岔子,楚煌只怕还不知道。跑了庄忽不说,连船都被凿坏了,我可该怎么跟楚煌交待。不行,此事得尽快让他知道,好想个对策出来。”她和楚煌几次三番患难与共,不觉对他生出依赖之心,当下不敢恋战,舍了庄蹁跹,回身就走。
“喂,你不抓我了?”
庄蹁跹狡黠一笑,见她返身要赚疾喝声:“着。”伸手一指,掌心飞出一条红犀赤飞霜不妨有此,没了风雷双翼,防守之力大大降弱,被那红线缠了几缠,登时绑得牢了。
……
绿耳在船头连问几声,对方却只是装聋作哑。
鹿鸿心头暗怒,高声喝道:“你们到底是甚么人?让你们头领出来答话。”
“二哥,出了什么事?”
“鹿将军,……”
鹿静正在船上巡查,听得前方出了变故,连忙折返回来,路上碰到匆忙下楼的孔、楚二人,三人约略说了两句,却都摸不清状况,便一同赶到船头。
“孔庄主,楚公子,”鹿鸿客气一笑,指着江心道:“这些渔船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阻住河道,不让船只过去。”
孔琬轻摇羽扇,略一沉吟,向着江船扬声道:“在下双雀庄孔琬,路过宝方,未有拜上,不知何方朋友,阻我去路,孔某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海涵一二。”
“原来是大破黄天贼的孔庄主,失敬,失敬。”
一个仰躺在船中,用斗笠遮住头脸的青年坐了起来,嘿嘿笑道:“在下小白鲨黄雄,久闻双雀庄礼贤下士,富甲一方,咱们兄弟生计艰难,托身为盗,也是迫不得已,难得遇见孔庄主这样的大财主,您是拔一根寒毛都能粗过咱们的大腿,兄弟等了你半天,还盼孔庄主慷慨解囊,让咱们兄弟买顿酒喝。”
孔琬淡然一笑,拱手道:“原来是黄兄。江湖上以讹传讹,说甚么富甲一方,如何可以当真。孔某平生不好积金银,惟爱交朋友,全家老小仅足温饱而已。黄兄莫不是听了谁的诓骗,让你半路拦我,不瞒黄兄,我这艘坐船也是抵压了庄子向一位朋友借的,家资么,实在是单薄的很。黄兄若能网开一面,咱们江湖兄弟,感激不尽,倘要求财,只怕要让黄兄失望了。”
黄雄面孔一沉,扇着斗笠笑道:“孔庄主真会说笑,我许多兄弟深更半夜躺在江面上,不为求财,难道得了失心疯不成。孔庄主既不愿请兄弟吃酒,这样吧,只要赠我一千两银子,兄弟我摆开两行,恭送你上路。若是不肯,嘿嘿,即便我黄雄想交你这个朋友,我手下的兄弟可也不肯呢?”
孔琬尚未答言,一个清锐的女声传来,“小白鲨黄雄可是艨斗江上一条好汉,这一开口,才要区区一千两银子,孔庄主真是好大的面子。”
黄雄闻声一呆,连忙跳了起来,摆手道:“兄弟们,把船摇开,迎接三。”
众喽啰轰然应诺,各自撑船摇橹,让开一条道路。一艘快艇从后面冲了上来,船头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红衣女子,正是庄蹁跹到了。她在外面罩了一件玄色披风,身后跟着红桃、绿柳,还有一人被绑缚了坐在船中,却是赤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