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阵内外陷入厮杀的时候,身穿黑色大氅的谢苗诺夫骑在马上,静静地观赏着厮杀的一幕,仿佛厮杀对于他来说,也仅仅一种取乐的过程。
“他们还不愿意出手吗?”
谢苗诺夫喃喃自语道,他深深望着远方的复汉军骑兵,脸上泛起了一丝冷意。
“如果再不愿意出手,那就没必要出手了!”
对于谢苗诺夫而言,他自然不会把车阵放在眼里,无论车阵布置得多么精妙,可是毕竟都是一些民夫驻守的乌龟壳子,对自己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然而对面的骑兵可就不一样,他不会有丝毫小觑。
只有逼得对方亲自下场,到时候他才会彻底放开缰绳,从容的踏平眼前的这一切。
车阵前的拼杀声越来越大,刀刃和长矛碰撞出的声音,马儿嘶鸣的声音,再加上劳工们与蒙古骑兵们的互相呐喊声,使得整片战场上都陷入了无比的混乱,每个人都在高声呐喊着,还有人举起火枪射击,却是构成了一副惨烈而绝望的景象。
就像宁渝当初在推行武装农场的计划时,曾经貌似轻描淡写一般说过一段话,“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没有代价,也不可能完全就是好事,就好比武装农场也绝非都是好事,倘若不能抱定可能牺牲之决心,那还是不要去了。”
对于刘老四这些人来说,他们无论是否后悔加入武装农场,而此时都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只能被动地举着长矛或者火枪,对眼前每一个可能会威胁到性命的蒙古骑兵进行刺击,他们做不出别的动作来,只有不断地向前进行刺击。
然而,刘老四他们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训练的农民,比起蒙古骑兵自然是多有不如,就在车阵逐渐被攻破的时候,接连几声轰鸣声传来,原来后方的复汉军骑兵们居然绕了过来,往蒙古骑兵当中丢了数颗手榴弹。
这一连串的爆炸声却使得蒙古骑兵的攻势顿时一缓,连刘老四他们也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 他们却听到了朱毓彦中气十足地高呼声。
“不要慌,你们越是慌 越是死得快!”
“排好阵型 他们突不进来!”
“我们会在侧翼威胁敌军,他们不敢全力冲过来!”
众人听到这里 不由得抬眼看去,只见一名复汉军骑兵正在来回跑动着 正是年纪轻轻的朱毓彦 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马刀,脸上充满肃杀之气。
有了朱毓彦这番话,众人的心思渐渐安定了下来,刘老四也连忙高声道:“没错 咱们不能慌 一旦慌张了就活不下去了,要是这一次能够活着出去,我们还打死了这么多人,到时候光是赏银都够你们发达了!”
没错,根据内阁联合枢密院发布的军令当中 任何人只要能够杀死一名敌军,都可以根据敌军身份的不同来获取赏银 其中像准格尔骑兵的赏银标准是每个人头二十块银元,而俄罗斯骑兵的赏银标准是每个人头五十块银元。
在这么一番威逼利诱之下 众人终于沉稳下了心思,开始老老实实按照教官说的方式 展开了长矛阵型 而对于蒙古骑兵而言 他们根本冲不动这样严密的长矛方阵,因此短短片刻的功夫,又有十几人被挑落马下。
当损失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人的时候,蒙古骑兵们终于不再向前发起进攻,而是开始缓缓撤离,毕竟像这么惨烈伤亡,可不是这些见风使舵的骑兵们能够承受的。
见到蒙古骑兵们选择了后撤,这让谢苗诺夫愤愤不已,他对身旁的哥萨克骑兵们说道:“准格尔能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具备战士的勇敢之心,如今这些人,已经沦落到连农夫都打不过了。”
说到这里,谢苗诺夫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光靠蒙古骑兵只怕是难以完成这个任务,因此他很快抽出自己了马刀,斜斜地指向了天空,而后其他的六百多名哥萨克骑兵们也就得到了进攻的信号,他们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摆开了整齐的队形。
六百多名哥萨克骑兵毕竟是经过了专业训练的骑兵,他们宛如一个整体一般发起了冲锋,却与先前的蒙古骑兵迥然不同,所有的骑兵从逐渐加速的过程,到最后的驰骋过程中,整齐的方阵也不显丝毫混乱。
蹄声渐渐如雷,哥萨克骑兵营造的攻势给复汉军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