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样的郑重可又若有若无的不可能完成。
一切的繁象绚丽下,仅仅余留着数不尽的空空荡荡。楼宇被点亮的红烛前,是堪堪抚顺而下的屏风,纸窗被悄悄地暗藏虚掩住,雕饰着奇珍的大门仅留下冒着零星炭火的焦炭。红烛受风吹,明灭且摇曳将折,映照得罗帐也显得昏暗了,就这么惨淡收场下去。
小小的司空羲,就是在那里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他记得曾经也有人向他保证,可保证的人死了,他还在痴痴的等待不可能完成的诺言。
司空羲透过了手缝,悄悄的去看吕柔儿的脸色。红彤彤的,像是夕阳映照的辉光。盘恒髻的头顶,松松的挽着,斜插一支玉簪子。小小的、有些微圆的脸蛋,正咯咯的笑着,她终于开怀的笑了,也加入了扔雪球的队伍里了。
可是他总会失落下去,那日离开的少女究竟去了哪里,直至今日他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想起她。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也是保证么?那么保证会有实现的那一天么?为什么当初不肯好好地耐心听完呢。那日发生的,就连自己都快要忘记了缘由。
可是这时,不远处有一道剪影慢慢的踱着步子走近了过来。司空羲定睛一看,竟是吕骜。思绪很快就拉扯了回来,他急忙扑扑身子,站直了去靠近古钥。小丫头们和吕柔儿也都慌张正色,恢复矜持。
“柔儿,在做什么呢?”吕骜眯了眼去瞧着面前的一众人,眼里透着狐疑。
“父亲……我们……”吕柔儿结结巴巴,紧张的捏住衣角。在和两个男性一起扔雪球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来,要是被人知道,她不仅是要被外人说三道四,而自己的父亲也会对她很失望的。
乐裳偷偷地地瞥见了吕柔儿的神情,急忙上前帮她打圆场。
“老爷,我们刚刚赏雪回来呢!”
“哦?赏雪?”吕骜望着笑嘻嘻的乐裳跟紧张的吕柔儿,偏头去问古钥二人,“怎么,古钥,你们也在这赏雪呢?”
“这……都督,我们在这练刀呢……”古钥惶急中脱口而出,却猛然发觉刀早就忘在一边了,转而去看早已僵硬的像个木头的司空羲。
“练刀?那你们的刀呢?”
“刀……”
司空羲僵硬的俯下身去作揖,“都督,我们刚才的确在练刀……只是,小姐赏雪回来刚好看到我们,就说了几句闲话。”
“聊天说话?”吕骜忽的大笑,负于身后的左手向前伸出,猛地将一个东西扔在了司空羲的脸上。
司空羲只觉头顶一抹寒意,愣了半晌,猛然发觉这是雪!他抬眼去看吕骜,不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了?你们不是聊天么,我砸个雪没什么问题吧?我也想闲杂时刻放松一下。”吕骜环视一行人,似乎是在说你们那点小花招,我还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是捧腹,憋住笑却怎么也不敢发出声音。
“我听说前阵子,你跟程毕对阵,倒是赢了他?”吕骜拿出两把刀,将其中一把战刀扔给了司空羲。
古钥细细看过去,满脸惊惧这不正是他们俩在练刀时候用的刀么,“完了,都督铁定得试试这小子的刀术。”
“还记得你打败我用的那招么?”古钥悄悄地靠近司空羲。
司空羲低头,“转锋刀?”
“对,转锋刀!”古钥边说边退后,“转锋刀是以弱对强时候的最好杀招,都督一定会试试你这些天的所学,你一定要使出来,让都督看看你的所学!可别弗了我的面子,不然有我们苦头吃的!”
“我会的!”
司空羲绷紧了用双手握住刀,刀柄是熟铜铸造的,其上纹饰有异兽樊龙的雕刻。在雪的浸润下刀柄变得十分冰冷,可是他竟浑然不觉。
司空羲直视吕骜冷厉的目光,“是,我击败了他!但他学术不精,打败他没什么可骄傲的!”
古钥大惊,这小子居然敢这么对都督说话!
“你所说确实,”吕骜眼看他架势摆好,也是稳住了刀柄,“虽然程毕不是什么厉害的青年才俊,但能够击败他,足以证明你这些天的所学。那么,你可以先出招,我倒要看看后来的这些天你有没有松懈!”
他的脸庞略微发白,想必是长时间呆在户外所致,粗大的手却意外的火热,飘着腾腾上升的热气,那份与吕毅十分相似的英挺,略显沧桑,但更多突显而出的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