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与那手持闪烁着古老荧泽的短刃的燕易屠。
程毕兀自笑了。
宏大的校场内,上千个年轻的士卒们扛着烈日,有气无力的操练着手里的长枪,一招一式的动作做得零零散散,像是快睡着了。
司空羲四下张望,贼溜溜的想去找个角落偷个懒。他眼见所有的人都在练枪,悄悄放下手里的枪,扭身想要逃开。
“羲小子,你又犯什么毛病了?”不远处的古钥忽然靠近了他,对这小子的意图也是猜着了个大半。他无需去练这种入门的枪术,来这里也纯粹是为了教司空羲个一招半式。
“刚才撞到吕小姐的时候,我为了减轻她受的伤害,连翻几个滚还挺疼的,现连腰都直不住了。”
“这小子……瞧你那孬种样!”古钥扔过一支长枪,“接住!”
司空羲下意识去接,却猛然想起来了自己的原定目的。
“来吧,让我瞧瞧这些天你都操练了些什么!”古钥不等他准备,忽的断喝一声,而后身形掠动,手中木杆的长枪似是出水的狂龙,直刺向毫无戒备的司空羲。
司空羲一惊,急忙持枪去挡,可发现这凌厉的攻击他根本挡不住,急忙想抽身躲过,可古钥猛然抖开枪,直刺化为极低的横扫,直接将司空羲给绊倒在了地上。
“你……你搞偷袭!”司空羲怔着身子,无赖一般半躺在地上。
“搞偷袭?你这小子还真是嘴里吃了狗屎,臭不要脸啊!”古钥的脸上带了懒散的笑,“那不如再来试试?”
他话刚说完,就抖开枪缨,倒提着长枪,在司空羲尚且还在喋喋不休时,就将木棍尖狠狠的戳向了司空羲的腹部。
司空羲失了势,躲闪不及,硬着下腹扛下了这一招。五脏六腑都被震慑的翻江倒海,呼啸着简直可以上涌而从嘴里喷出去。
他猛地一咽,止住了腹中翻滚着上涌的东西,嘶哑的尖叫起来,身子彻底软了,“太赖皮了!”
“哟,你不行啦?”古钥放下长枪,脸上的笑更甚了几分,“第一下算我偷袭,第二下还算我赖皮了。你这小子倒是好会为自己开脱!”
“不……我不管,你这就是欺负人!就是赖皮!”司空羲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你这个老卒居然欺负我这新来的小兵,简直……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你可不要误会了。”古钥猛地变了脸色,“谁说校场里,不准老卒欺侮新卒的?没实力就只配挨揍这个道理,无论是在何时都是极为受用的东西!他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敢对你动手动脚的!明白么?”
司空羲愣在那里,话音卡在喉咙里再说不出任何东西。古钥这些有意无意的举动,的确都是在向别的士卒隐隐的示威,令他们不敢造次。可若是没了古钥,他还能这么简单的在这里活下去么,这显然不可能。
“撇开这些先不谈,难道你就不想问问。”古钥忽然凑近了他,“为什么吕小姐,会对你的态度这么温和?你难道一点疑问都没有?”
司空羲像是被触动了什么似的,艰难的坐起身子,可想了许久,什么原因都没有猜到。
“我早就想问这个了……究竟是为什么呢?”他喃喃的说。
“有没有可能……”古钥说,“吕小姐,对你这小子……有点情愫萌生?”
“嗯?”司空羲一愣,“古司长,你瞎说什么呢?那可是吕家的千金啊!我就是个市井小贼,一个叫花子出身的泼皮!前段时间我还在街上为了一张饼跟人家打架呢,就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人,她会对我情愫初生?”
“您莫不是在刻意消遣我呢?”司空羲自嘲的笑了,再次躺倒在地上,捂着眼透出一点缝想去看周遭军卒们脸上的表情,试想着以后最大的敌人在哪里。
“我是在问你,而不是你问我。”古钥忽然瞪着他的眼睛,“听着,现在我想知道一些小小的细节。告诉我,当你紧紧抱住吕小姐的时候,有没有一丝……”
“像水一样……”司空羲打断古钥的话,“那柔软的触感虽然使我不敢去触及,可出于怕她受伤,我还是紧紧抱住了她。她身上……有股很香的气息,就像淡淡的兰花香。”
“你小子……”古钥一震,急忙去捂住他的嘴,“小声点!这里的人,可没有几个好东西!”
司空羲攥紧了束腰的布带,惘然占据了全身。可是这时,他忽然感到了一股来着后方的恶寒。他猛地转过身去,想去寻找那恶寒的来源,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