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齐声高喊:“吾王天保九如!吾广皿万寿无疆!”
话音落定,大臣们一一有序地从朗乾宫退出,百余名侍卫也依次离开了大殿。
“宋钰。”武王叫住身旁的闻召司侍长,“你也下去吧。”
“得令。”被称为宋钰的闻召司矮着身子迅速离开了这里,其后十三名闻召司小吏紧随着离开。
最后一名小吏离开时,恭恭敬敬地关上了大殿的殿门,殿门关合之后,朗乾宫里寂寥无声,仍回荡着的音余也渐渐地归于了死寂。百余根昂贵的鲛鱼膏脂静静的燃烧在灯台上,黯淡的烛光映在玉砖的上方,形成无数条密密的火烛,像是地面被一簇烈火焚烧。这时,一个黑影渐渐从角落里走出,跪伏在了金玉的交界之处。
“狼顾的大都统,宁毅,你有何事向我启奏?”广武王微微地眯了眼。
“王上,酉矢如今的态势,可不容乐观啊……”那黑影昂起头,露出了颇为苍老的面容,其年少时的英挺,从其脸上依旧可窥一斑。
“宁毅,你真的明白么?”武王说,“酉矢的现状。”
宁毅一愣,“小人仅知酉矢以南的王域之地,似乎并不担心这次广皿的大举进攻。”
“你老了,宁毅。”武王站起身,走向跪伏的宁毅,“老的像一个连觅食都困难的老狼。”
“真正阻挡广皿的不是酉矢国的东廊山脉。”武王说,“而是北骑关。”
“可北骑关大捷后,甚至是北境全部的疆土都并入我广皿,可酉矢的计划依旧不可捉摸,好像他们根本就从未畏惧过我广皿!”
“不,宁毅你错了。抬起头来,你这只老狼。”广武王凝视着宁毅的眼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被称为狼顾大都统的,你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宁毅呆住,他忽的又跪倒在地。
“王上,小人的属下向来桀骜,是小人管理不当,竟让他无顾军规独自前往了武役,还望王上降罪!”
“宁毅,狼顾小卒的错误,便由狼顾的人去承担,不需要你来承担。”武王说,“你可是都统,千人编制狼顾司的大都统,这种特殊时期,我可没有办法去降你的罪啊!”
“谢……谢过王上。”
“我此次召你回尚都,可不是让你来负荆请罪的。”武王说,“你有新的任务。”
“新的?”宁毅愣了一瞬,“臣听令。”
“酉矢国烈逊城的都督,去把他的人头给我提过来。”武王的话音里带着强硬,“时间很短,我不希望连带他的人头,还会有你的那条狗命陪同。”
“遵命。”宁毅大声的回应,可心里却是谋划出了另一个反戈的计划。
“我乏了,你且先下去吧。”
“遵命!”宁毅闭眼答应,身子向右掠去,再次消失在黑暗里隐秘的通道。
但通道,可不单单是给狼顾司所准备的。
“白玹,何事要说?”武王扶额,似乎有些累了,一年以来,他自从受了伤后,大臣们唯恐再度失去最后的王,便联名上书,强烈抗议武王不能再亲征上阵。他这才同意处身于王都,而不亲自领兵。可深居简出的宫内真不像战场的厮杀那样来的痛快啊,身上的骨头慢慢地软了,而那匹驰骋战场的绝等骏马,也长了肥膘。
项之燚摸了摸刀鞘,决定是时候再次用武力镇压那些冥顽不灵的迂腐大臣了。而另一隅,一阵庞大的轰鸣声响起,那极厚的暗门慢慢的洞开了。
身穿胸前饰有虎头甲胄的武士疾步而来,拜倒在武王身后,“微臣在!”
“盯紧那头老狼,你应当明白他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
“王上,是否需要与身在武役城的副都统一同解决?”白玹问。
“无碍,副都统……有他自己的任务。”武王说,“而狼顾的大都统,当然是要虎巳的大都统,才可以牵制的。”
“你说是不是?白玹。”
白玹不语,他跪伏的身子微微颤动,腰鞘里的马刀发出嘶鸣一般的悸动。这便是他的意见。
“必要时刻,可以杀了他。”武王冷冷的说,“你的环佩虎符,可不仅仅是亮出身份的无用之物。”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