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领兵,提起了阔刃马刀,率领骑甲扬鞭直奔若难关。五万大军跟随着武王以踏破山河之势,浩浩汤汤地奔涌在了东国的疆土上,不出半月,就抵达了广皿以东现已沦为启难国疆土的若难关。
若难关地处四国交界之地,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它东北紧邻上旅国,正东与启难国相交,以南是以钺朝帝都,东南则与殇若国隔山对峙。它自古便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在大钺繁盛之时,若难关狭长的地带便促使着北域洲的印族族民携带当地的特殊技艺与物品前往大钺国都,与钺都的人民交易。后来随着战争的影响,北域洲便更加依附着这若难关与大钺陆洲进行广泛的联系。
同时,这狭长贯通南北的地带,也为广皿提供了天然的作战屏障,是重要的战略纵深之地,所以广皿能够以东所向披靡。
只是这突然的失败,令所有的人都以为广皿已经没落了。而武王便是要将这若难关拿下,给东部各国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不远的地带上,是一道看似横破天际的长线,那便是若难关,一个得之者得北陆洲的高原地带。
武王立马于若难关前,扬手示意大军按兵不动。他对前方瞭望台上的将士报以冰冷的微笑。这是一个十足的挑衅,而作为击败了广皿的启难国军旅,是绝不能容忍的。
台上的武士狠狠地朝着武王的脸上射去一支箭簇,可是却被武王伸出手来朝前一格,就稳稳的捉住在了手里,将箭矢的箭簇猛地摁断,扔在了地上。他再抬头看去时,这武士已将一张带字的信斜插在下一支箭上,射往军营的存箭处。
武士曾参与过这若难关之战,他知道那场战役以后,广皿便再没有翻身的可能。前些日子,军营里的将军们还在商讨如何讨伐广皿,将其彻底瓦解,可现如今这广皿国的将领却是主动来这若难关送死,他岂能不高兴?
武王盯着那支远去的箭矢,明白了什么。他将手中阔刃斜插入战马身上的刀鞘,左手弯腰去取那马侧的硬弓,他拢起一支箭矢,稳稳地架在硬弓之上。登时硬弓就被拉满,随即只听得“嗖”一声,箭矢如大鹰亮出他的利爪一般,直直刺穿了武士的脖颈。武士震惊地低头朝脖颈上一瞥,扑棱了两下,便没了声息摔下了塔台。
紧邻武王的两名大将愣了一瞬,发出叹为观止的崇敬,他们又一次加深了对武王的忠诚。
“信送到了,而那些猪狗也该出来了。”武王冷不丁的说,“我的将军们……随我冲杀!”
大将们立时反应过来,就像是困兽突破了囚笼,只听得一阵阵绷簧的弹开,马刀齐齐自将士们腰鞘中拔出,他们迫不及待的冲将向前。
他们忍受的已经太久了,广皿国向来是战无不胜的,却在最为紧要的时刻输了若难关之战,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都是热血的汉子,都是愿意为国拼命的武士,为了胜利,他们可以放弃所有……
尘暴一般的马嘶声与将士们狂怒的咆哮声响彻天地,一万重骑兵单手执阔刃马刀,首当其冲,策马向前。三万步卒自骑兵内空隙左手执巨型铁盾,右手执十五尺长枪,以山岳之势迎敌向前。
若难关城门洞开,大批的军卒应敌布阵,高举长枪静待敌军冲锋。百余弓弩手立于城门之上,手中硬弓大开。
雕饰以烛龙、灼凤的牛皮鼓,经由壮硕如牛的士卒奋力击打,鼓声连天。军卒士气空前绝后的高昂。广皿拥有着陆洲最为先进的锻钢冶炼法。在尚且炼铁都较为困难的陆洲各国,广皿的锻钢之法则是大大提高了余铁的利用与铁甲的精良程度。经由锻造大师的反复冶炼,做工堪比御窖烧制的地砖那样精良。普通的炼铁技艺而成的甲胄,一般的硬弓与长枪都是可以较为轻易的将其破开。而广皿的锻钢制鱼鳞细甲胄,即便是马刀亦或者是重锤斧钺,也无法轻易劈斩而开。
但精良的技艺注定了甲胄的产量低微而成本高昂,所以武王将五千套锻钢鱼鳞甲胄施以一万重骑兵,使其成为了一支真正武装到牙齿的军队。
这便是最早的奔骑,真正的虎狼之师。
这场持续了三月之久的旷日之战,以武王损失一万的精兵,杀敌六万守关士卒,枭首十位大将而落幕。
启难国错误的低估了广皿这位少帝的铁腕与霸图。他们仍以为自己的胜利是正面战争而不是卑劣的偷袭。直至今日,这支如影随形的猛虎,再次初显峥嵘。
并不是因为启难打败了广皿的铁血之师,导致了广皿的失利。而是广皿的太侯之死,大乱了军心,得以使其趁虚而入,一举击溃了广皿。
现在这个十倍勇猛于太侯的武王,算是真正的给启难与东部各国一个惨烈的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