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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洛第17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的寒冷,加在一起也能变成热量。

    我缩在南宫澈怀里,望着跳跃的火光,心里如是想。

    只是,在很久以后,一切都有了答案的时候,我想起这一刻,才恍然觉得,莫非这就是负负得正?

    他带了些吃的回来,有包子有牛肉,还有一只油光光的烧鸡。除此之外,也给我买了衣衫鞋袜。我先前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与身上携着的那几张,早在被蓝音抓了之时就尽数给收走了,为了方便行走,是以南宫澈带回来的也皆是男装。

    换好之后,我们便简单打点了一番,一路北行,绕过龙应城,走山路,朝着京城的方向。

    而,前路未明。

    --废话分割线

    推荐的日子真是过得飞快啊,咻咻地……没有如计划完成加更,我郁闷,只能继续寄托美好的愿望,但愿,但愿……这个月结束之前,能加更一次,哇哈哈哈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断袖?

    山路崎岖,这一走竟是数十日。

    待重新踏进京城巍峨的城门之时,晨曦微照,只觉恍如隔世。

    前方隐隐传来一阵鼎沸人声,伴随着马蹄轻响,道上的百姓皆朝两边散开,让出中间一条宽道。

    “叶将军来了,叶将军来了。”

    “快看,是叶将军。”

    “这叶将军常年驻守雁荡关,今日见着,没想竟是这么个风流人物。”

    “是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稀罕的是,他久不回京了,这次倒一待就是半个月呢。”

    “那有什么?边关太平,还不是全仰仗他?守了那么些年的清寒,也该着回这十里笙歌的地方休养休养。”

    “啧啧,多俊的孩子啊,我要有这么个儿子就好喽。”

    “听说这叶将军今年也三十好几了,竟还未娶妻呢,也不知哪家的姑娘能有这等的好福气哟。”

    叽叽喳喳的议论中,说什么的都有,我抬手擦了擦脸,攥紧南宫澈的衣袖,不动声色地挤到人群的最前面。

    “中间的,便是叶清华了。”南宫澈附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嗯”了一声,眯着眼看过去。

    远远的,金光闪烁。三匹骏马高昂着坠了宝石的头踢踢踏踏地走过来,中间那匹尤为高大,上面坐着的男人面目不清,倒并未穿着铠甲,只一袭流云长袍,金冠束。本是翩翩佳公子的装扮,偏生在身后又交叉着背了两柄乌金镶边的黑色长斧。陡生一股凛冽煞气。

    其身后一丈处,以五为排列队的士兵黑压压地绵延开去,几乎铺满了整条街。一面“叶”字玄色大旗迎风猎猎而舞。

    “看样子,他这是要离京了。”

    转眼间。叶清华已行至身前。背后地人群突然一阵涌动。我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向前跌去,站稳之时将将挨上了他一片衣角。抬头,已错身而过,灼灼盯住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到了,马已前行很远,却仍不断地回头。

    “你没事吧?”南宫澈挤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臂左右看了看,担心地问。我任他拉着。又朝着叶清华远去的方向望了一会,才缓缓摇头道:“我没事,走吧。”反手扯了扯南宫澈地袖子,从人群中抽身出来。

    “他这一走,岳父确是危险了。”低着头与人群逆行,南宫澈轻道。

    我捏了捏拳头,手心全是汗。心里亦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已经走到了这里,纵然再怎样地粉饰太平,与南宫澈到底是到了摊牌地时候。

    我胡乱地点了一下头,说:“先找地方住下吧。”

    南宫澈显然愣了一愣,问:“不回王府么?”

    我挑了挑眉,斜睨他:“还回得去么?”

    他踟蹰了一下。慢吞吞道:“你眼下是男子装扮。随我回去,倒也是不碍事地。”

    想了想。心中虽然不舍,却还是摇头淡淡道:“不了,我们到这里,也该说分手了,我自会去投宿客栈。”

    南宫澈抓住我的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我的盘算,你有你的谋划,此后便各做各的罢。”

    “我说过,我们可以站在一起的不是么?”南宫澈低下头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哀哀的:“你还是不能信我是不是?”

    我没答话,只静静看着他。

    这几日来,倒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彼此之间可以坦诚到什么程度,以及由谁先来坦这个诚……若我显得太殷切,总难免落得下风。

    思及此,心中泛起些微悲凉。

    “早知如此,我倒宁愿与你一辈子都待在没人烟的雪原上。”南宫澈低喃一句,紧了紧我的手,抬头道:“那你先听我说说可好。”

    我估摸着自己已表现得足够冷淡,而南宫澈显已殷切起来,便顺水推舟道:“好,但我们不回王府。“依你就是。”

    猛然意识到周围不少人都正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连忙甩开他的手,将手一背,大步走开。

    找了一家不算太招摇地客栈落脚,关上房门,正要与南宫澈坐下仔细聊一聊,他却在身后将我紧紧抱住了,他手臂收得很紧,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肩窝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怕我消失一般。我心里微动,冷静地挣开,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杯清水,手腕晃了晃,将杯中水从窗口泼了出去,然后坐好,再慢悠悠倒上一杯。

    “说吧。”

    房间在一楼,楼上还有客房,所以不必被担心踩屋顶。而窗外一边临着一个小池塘,另一边则是宽阔的一片空地,也是藏不了人,说话倒是颇安全的。

    南宫澈的声音恢复了些清润,轻咳一声,在我身侧坐下道:“你急着甩开我,是想独自去追叶清华吧?”

    我眉心紧了紧,笑道:“是。果然瞒不过你。”

    “瞒不过我,自然也瞒不过别人。你现在孤身一人,你以为你能活着见到叶清华?我不准你去,要去,也得是我们一起。”

    我叹了口气:“这些暂且不谈,且先说说你那个想法。”

    他倒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助我称帝,一旦政变,南宫行必将无暇顾及几桩旧案,成功后,自当大赦颜氏一门,复尔昔日荣光。”说这话时,他口口声声直呼皇帝名讳,平日里跟我说话的轻佻、温柔、慵懒尽数荡然无存,只余凛冽霸气。

    心里莫名地酸楚了一下,却也不敢轻易应他,他此一说,是政变成功的后果,万一不成呢?

    抿了抿唇,明知故问道:“你以为我又有何资本助你?”

    “我知道你与羽山亦在朝中已部署了一部分势力,我也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只须答应我按兵不动即可。”顿了顿,又道:“还有便是,你须得在我身边。”

    我咽了口凉水,道:“后一条倒也没什么,只是前,待见到羽山亦再说吧。”

    起身推开窗子,望了望天色,叶清华地军队现在约莫已经出城了。而羽山亦……不知道现在何处?

    想起他临别时半敛起的受伤眸色,我心里又有些撕扯,一方面盼着赶紧与他会和,一方面又怕见到了他,两人无法如先前般自在相处。想着想着,便有些怅然。待日头越地靠近中天了,站在窗前便被自然地打出一道暗影,回过头去,南宫澈还站在原地没动。

    我转过身对他说:“你先回王府吧。”

    “你在哪,我便在哪。”

    他轻描淡写一句,径直走到床前脱起靴子来。

    我骇了一跳,问:“你这是做什么?”

    “这几日风餐露宿的,一日也不得好睡,眼下不是该泡个澡好生歇歇的么?”

    泡澡?

    我摸了摸自己满是风尘的脸,不知为何,脑子里竟兀地想起了王府中那座暖玉砌的浴池,也不知是不是近在咫尺的缘故,这一想便有些不能自拔。一时间那温热地水流漫过皮肤地美妙感觉,与近半月来不停翻山越岭赶路的疲惫一股脑地全涌了上来。

    “回王府。”我听见自己如梦呓般地声音。

    “啊?”

    对上已半倚在床栏上的南宫澈,我正了正颜色,一字一句道:“我说我跟你回王府,不过是晚上。你现在给我穿好靴子起来,我们去追叶清华。”说完,我便开了门走出去。

    一句话就保住了我颜家上下几十条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去会一会?若是能拉拢过来的话,自然就更好了。

    南宫澈在身后一边跳着脚穿鞋,一边追我,余光瞟见他狼狈模样,禁不住弯着嘴角笑了一会。

    本以为叶清华一行早已远去,这一追定得费番力气,是以我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孤身一人前去。哪料我们不过才刚出了城门不到五里地,就看见了一顶连着一顶的白色帐篷,和袅袅炊烟。

    这反倒弄得我们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一个长脸皂衣的男子走过来,我认出他正是今日骑在叶清华右侧的那人。只见他将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番,方问了一句:“阁下可是姓颜?”

    我虽惊诧,却还是答了:“正是。”

    “我们将军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我略一点头,抬脚要走,那人却又回转身来,右手一挡,对南宫澈道:“将军只交待了见颜公子一人,军营重地,还请阁下留步。”

    南宫澈哪里碰过这样的钉子,当下冷冷一哼,正要说话,我生怕他说出什么张狂的话来冒犯人家,连忙抢道:“这位是与我一起来的,还劳烦您通传一声,让我们一起进去。”

    那人倒也客气,微一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南宫澈指了指我,道:“我是她相公。”

    然后,我便看到那长脸男子的脸拉得越长了。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贬为庶民

    我干笑两声,却也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所幸那长脸谋士还算体贴,只古怪地看了我们两眼,便欠了欠身子下去通报了。

    我舒了口气,回身瞪南宫澈一眼:“你近来好生奇怪,大变当前,说话做事倒越不沉稳了。”

    他上前一步来勾住我的脖子,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道:“这有什么,你是男是女,还不一样都是我老婆。再说,不过区区一介布衣谋士,在他面前讲话也值得你谨慎成这样。”说着,他忽然将嘴巴凑近我耳朵,小声道:“你可看见了,那长脸下巴上长了颗痣,方才听了我的话,他那痣上的毛便抖得厉害,当真可笑得紧。”我循着这番描述想了想,转而又联想到那人先前那副吞了苍蝇般的表情,确实好笑,便也咯咯笑起来。

    “咳咳。”突闻两声干咳,我连忙推开南宫澈,抬头一看,却是那长脸谋士回来了。

    “将军有请,二位请随我来。”

    我答了声谢,突然想到自己十几天了也没洗澡没换衣服的,略感窘迫之余,只得尽力压了压衣服上的褶皱,尾随而去。

    一路之上,只见错落有序的白色帐篷间,巡逻的,站岗的,烧火煮饭的,虽然满目皆是士兵,却听不见一丝人声,行走其间只觉仿佛坠入一个无声的世界般,陡生一股肃杀之气,连带着我都不禁一边暗叹这叶清华治军之严,一边有些小心翼翼起来。直直走了一会,一顶玄色大帐赫然立在眼前,醒目而威严的存在。长脸谋士在门口停住了脚,掀开黑色鎏金的帐帘,示意我们进去。

    帐中烧着熊熊的火盆,一进来。身上便生出些暖意。身量挺拔的男子正背对着门站在一张兽皮地图前,听到门帘响动,他流云翻滚的袍角微掀。==缓缓地回过身来。此时他的双斧卸下了,就放在大帐正中的案子上,是以他此时一袭长衫。倒显出几分儒雅气度。

    他走到我面前,似是定定地看了我一会,我便也扬起下巴来。不甘示弱地对上他。半晌,他朗朗笑出声来,道:“你就是颜洛吧。常听你哥哥提起。”

    我面色变了变,惊道:“你见过我哥哥?”

    “是,他就在京城。”

    心中陡然一阵狂喜,正想接着问,转而又有些狐疑,瞟了他一眼道:“你如何认得我,还有,为什么在这里等我?”

    南宫澈在身侧轻笑了一声:“人家不是说了。见过你哥哥么,你现在这副打扮,倒与他有九分像。”

    叶清华哈哈大笑,转身走到案后,一抬手,示意我们在旁侧铺了兽皮地软凳上坐下,方才不紧不慢说道:“正解。至于第二个问题。我虽然知道你可能会来找我。我停在这里却并不是为了等你。”

    叶清华的头微转了转,优雅地对着南宫澈点了点下巴。道:“这位便是七皇子殿下了?”

    南宫澈鼻中哼了一声,冷冷道:“所谓不知不为罪,但叶将军既认出了本王,竟连君臣之礼也忘了么?”

    叶清华看不出表情,只信手拿起一块鹿皮,包着案上一柄长斧细细擦拭:“时至今日,我还能称您一声殿下,便已是大大的念旧了。”

    南宫澈声音一紧,道:“你什么意思?”

    “七皇子南宫澈,伙同妖道弓凌妖言惑众,祸乱宫廷,本应重罚,但念其皇室血脉,故免其死罪,夺封号,贬为庶民。”叶清华抬起头来,长斧的锋刃在他脸上闪过一丝寒光,道,“这是前日才下的诏,难怪你还不知道。”

    我心中一“咯噔”,悄悄将手伸进南宫澈地袖子,握住他冰凉的手指。

    良久,才听他嘶声道:“前因后果,还望叶将军赐教。”

    叶清华将手中长斧轻轻放下,又拿起另外一柄,徐徐道:“颜相逼宫之后,圣上终日惶惶,严令彻查此事。哪想,这边还没查出什么头绪,没几日,吏部尚书谭择亮便被现在家中悬梁自尽,遗书中交待了他与颜相自五年前便开始策划谋反的种种罪状,竟是一封谢罪书。但这谭大人生前为人寡薄,并不曾见他与谁走得格外近些,事关颜相清白,我自当多一分小心,便亲自赶了去。谁知这一查验,竟现他根本不是自尽,而是被人杀害。”随着他地音调起伏,我地心便一点一点地抽紧,“然后,就有人搜查出了一对竹玉杯,那杯子我认得,甚是稀罕,整个大秦统共不过两对,皆是御用圣品,着了内监回去一查卷宗才知道,这两对杯子,一对仍在宫中,另一对却是被先帝赐给了他的七皇孙南宫澈。”

    竹玉杯?这名字好生耳熟……

    我仔细地在脑中搜索了半天,猛然想起这竹玉杯……莫不是,莫不是就是我一时兴起送与南宫律的那一对?没想竟还有这么个来历?可是那杯子现下不是该在南宫律手中么,他当时明明欣喜若狂,珍爱得不得了地样子,哪里会再转送给那什么吏部尚书?委实奇怪得紧,我望望南宫澈,他只兀自默着,捏捏他的手,也没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有趣了。”叶清华将另一柄斧子也放下,起身走到我们面前坐下,“那日我从谭府出来,便遇上了一个自称是蓬莱传人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容貌却堪称倾城。我想起国师不也正是来自蓬莱的么,倒不妨听听她要说什么,便没赶她。哪道她却语出惊人,只口口声声说宫中那个国师是冒牌货,蓬莱仙山根本没有此人,定是江湖骗子云云。她一面之词,自然不能全信。但听其言辞凿凿,若全然置之不理,万一将来真出了什么祸事,我也是担当不起的,便只好将她带回了皇宫。见过皇上之后,鬼使神差的,陛下竟对她十分信服,当即着人宣了那道士前来对质。那人起初还嘴硬得很,后来那小姑娘便笑容晏晏地走到他面前,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便跟换了个人似的,颤抖不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招认了全部。”

    “他认了什么?”我紧张地问道。

    “自然是南宫澈与其勾结,反复利用于你,又陷害颜相,致其犯下欺君逆主大罪地事实。”顿了顿,他朝我凑了凑,笑问,“小姑娘,知道了这些,你还要跟他坐在一起么?”

    我眼风斜了斜他,没答这句话,只继续问:“那我爹娘家人现在

    如何?”

    叶清华叹了口气,语气陡然有些萧索:“虽然查明是遭j人陷害,但是逼宫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可能全然免罪的。只是皇上到底收了些杀念,应下从轻落,我这才得以放心离京。”“那你此番带军驻扎在此处是?”

    “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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