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扔出了门外。
“小爷住你家的房子是不假,但一应房钱具已经掏过,你若是不明白就去问你老丈。”
冯波今天过来,只是一个人,因为他在附近一家楼子里玩耍,把身上带的钱输个精光,想到回家拿钱又要被父亲唠叨,所以就奔着狗儿这里来了。
不曾想居然吃了这外乡小崽子的羞辱,一向是心高气傲的他,岂能罢了,但是今天就自己一个,对面好几个,不能吃眼前亏啊,所以就冷飕飕的瞥了狗儿一眼,道声“你等着!”人就打马离开了。
庞大郎看着他远远离去,心下有些担忧,所以就对狗儿说:“要不喊坊老来?或者把冯老丈喊来?”
狗儿想一下,估计他不会吃了这亏,回头肯定来闹腾,自己可是要准备闭门用功的,可不想惹这麻烦事儿,就叹道:“麻烦庞大哥去把冯老丈和牙行里的人找来,这事儿要是善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成,他退了房钱,咱们再换家别的!”
庞大郎听了点点头,去了牲口棚,牵了他的马出来,翻身上去就奔着门外跑去。
再说冯波,从狗儿这里吃了一脸的灰儿,心里有气,也不想回家,就继续回了楼子,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仍旧在胡天海地的玩耍,见冯波进来了,就大声的招呼道:“冯大郎,你不是去寻银子了吗?怎么这一幅丧气脸,莫不是你家老爹不给你钱?”
“胡说,我爹最疼我,怎么会不给我钱!”冯波气呼呼的回到位子,端起一瓶葡萄酒,一仰脖就灌进了嘴里。
周围人看了,纷纷打趣道:“既然如此,你怎还是一副恼怒的表情?”正搂着个女娘的纨绔子弟,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扭头问道。
旁边一方脸少年也是笑道:“既然有钱了,快拿出来玩啊!这次咱们猜,小娘子穿什么颜色的亵衣,一把十两银子!”
这样的游戏,冯波以前经常玩耍,但是今天他心里有火气,就不想玩。
“今日没心情,不玩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布帘子隔出来的小间里,就走出个白面书生,这书生一边系着衣结,一边扭头和冯波说话:“哎呀,这是谁把咱们冯大官人惹生气了?”
冯波还没答复,旁边方脸少年先插话回他道:“我说刘大,你这么快就出来啦?你瞧瞧李二哥,比你先进,人还没结束哩!”
“谁能和他比,他家可是开药铺子的,什么发力的大补丸没有,我可比不过!”刘大斜一眼隔壁布帘里正哼哼哈哈的俩人,嘴角撇撇就冲着说话的人回了一句。
回了他,刘大坐了下来,接过旁边姐儿递过的葡萄酒,慢慢喝一口,再冲着冯波说道:“我说冯大官人,你不是出去拿钱去了吗?怎么?没要到?”
冯波哼一声,没说话。
刘大见状哈哈哈一笑:“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想认账?还是囊中羞涩?咱们兄弟你尽管开口说,若是因为后者,区区五十两银子,算不得啥,哥哥给你免了,但若是不满意前者……”
“小爷岂是不认账的人,刘大莫要看轻了我!”
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冯波可不想让人看扁了自己,但是自家兜里确实没钱,为了面子着想,冯波就把手伸到腰间,用力一拽,就把块儿乳白色的玉佩摘了下来,看一眼,就丢给说话的刘大道:“刘大,这玉佩乃是我爹花了百贯银钱买的,今日先放你这里,明日小爷拿来钱了再赎回来!”
刘大伸手接过来,正反瞅一眼,他是晓得冯波这块儿玉佩的,所以就顺手塞进怀里道:“咱们兄弟,没得这么生分,这枚玉佩先让哥哥把玩儿几日,即使你没钱来赎,哥哥也会给你的!哈哈哈!”
刘大在这群人里,也是有些地位的,所以他一笑,旁边人也跟着笑了一阵儿,等人笑完了,正在研究怀中女娘为何比自己胸口肉多的纨绔子弟,突然道:“冯波,你还没说你为何生气呢?”
“莫提了!”冯波也学着他样子,随手剥下旁边女娘的衣衫,一边捏着一边咬牙切齿道:“有几个不懂规矩的外乡子,居然狗胆包天的惹了爷爷,要不是他们人多,小爷可算不得他!”
“哎呦,在於潜县的地界上还有人不长狗眼居然敢惹咱们兄弟!哈哈哈,真是欠管教!”
刘大一听是因为这原因,一把推开旁边女娘,身子站起来就对周围人道:“走走走,莫把体力浪费在这群白花肉身上了,咱们兄弟几个去寻个别的热闹,顺便帮冯大官人出了这口恶气!”
“好!咱们同去!”
话毕,一群少年郎,就吆五喝六的冲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