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解释。”
说完,狗儿就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家走去,后面的王厚俩见状也只好跟在他身后回了家。
特权,无处不在,哪怕是以“公平公正严明”铸成的后世,特权阶级、特权人群依然存在,他们用人民赋予给他们的权利,污染成为自己捞取利益好处的工具,像蛀虫一般活在国家,这栋大厦的角角落落。
在封建王朝,这种现场更是存在,尤其是官员群体。
律法,只是工具,是用来治泥腿子们和政敌的。
所以像强项令董宣,大清官海瑞这些不畏权贵、洁身自好的官员,才会在浩瀚的历史人物传记中留下浓浓的一笔,毕竟物以稀为贵么。
虽然狗儿已经猜测出自己会被吕知州照顾,然后判自己通过,但是毕竟没有揭晓,所以狗儿在家里的这三天时间,总是待的不安稳。
或许是秋老虎发威吧,狗儿心绪不宁,就抱着一枚寒瓜用小木勺子挖着吃,吃几口就瞅瞅门外。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不光那些考正举的考生过得折磨,狗儿这些考别头试的也是患得患失,不是说你有才华就能考中,毕竟有一些人是走后门的,再加上“解额”的存在。
后世职场有句话叫做,一个萝卜一个坑,论资排辈坐椅子。
科举取士,取中的士,是要做官的,但是官位有限,冗官又多,且参加科举的人数是连年增多,所以官府为了遏制发解人数的增长,就实行了这个“解额”的办法。
初开始,在真宗朝实行“比例解额”,但是发解人数不但没减少,反而暴增,咸平元年第一科,就得发解举人两万余,一下子就让朝廷上下慌了手脚,所以在大中祥符二年,实行固定解额。
前章说了,宋一朝能举行发解举试的除了最难的“州府解试”,还有“太学试”,其三,便是为照顾本路官员子弟、亲属和关系户们而设在转运使司的“漕试”又成“别头试”,也是一种途径。
所以朝廷在考虑到这三点的同时,又得照顾偏远州府的解额,便制出了一定的额数。
最高学府太学,在通过学校举行的考核后,一般会免解一百余人直接礼部省试,最后取中进士功名比例为五人取一。
漕试这些关系户们,大概在七人取一。
剩下的州府解试,发解举人数二百比一,有些科举大省,甚至在三四百人中才能取中一个,正所谓“做最难的题,过最细的独木桥”,难啊!
当当当……
急促的铜锣声由远至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差役们大声吆喝的声音,难道是给自己送喜报的?
狗儿正挖瓜瓤的木勺就悬空停了下来,仔细看,那勺柄还微微的晃动。
“庞大哥,我是不是得准备些赏钱?”
“放心吧狗儿,赏钱我早就准备好了!”
喜气洋洋的庞大郎,领着同样喜气洋洋的哑巴汉,站在一张盖着红布的方木桌前,一会儿瞅瞅大门口,一会儿笑眯眯的看下桌上托盘里黄澄澄的铜钱。
本来今天狗儿是想前去贡院看皇榜的,但是被庞大郎劝住了,他说“真正有才的学子都是等着人家来送喜报,唯有那些平庸之辈才会亲自去看榜!”
狗儿一想也是啊!虽然自己算不得才华横溢之人,但是自己已提前得了暗示会中榜,那还去什么?端端架,涨涨面,顺便省去人挤人推的幸苦岂不美哉,所以狗儿就早早的坐在院中,听着外面的动静。
哐哐哐……
铜锣声越来越近,似乎真朝着自己门口而来,这下让狗儿彻底没法再装平静了,直接丢下手里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寒瓜皮,赶紧站起身来,准备迎接报喜人进门。
但是,铜锣声嘎然而止。
“恭喜贵府张少爷,高中皇榜!”
一声吆喝,让狗儿泄了气,浑身的紧张,瞬间消失。
“莫急狗儿,听说咱们龙州这次的解额足有十人哩!”
“晓得了庞大哥!我不急!咱慢慢等!”
白激动一场,狗儿这次重新坐下,刚刚丢在地上的寒瓜,继续拿起来吃,一边吃一边听着隔壁邻居家热闹的祝贺场面,嘴角撇撇,娘的,住那不好,偏偏住我家隔壁,还和我一起贡举,害我空欢喜一场。
牢骚发完,狗儿继续挖着瓜瓤默默的等着那份期待。
然后天上的太阳就从上半拉到了下半边。
“咳咳!狗儿啊,要不我去贡院门口瞅瞅去?”庞大郎待不住了,发声问狗儿道。
狗儿很想说,去吧,去吧!你赶紧去,但是想一下,都这个点了,那些报喜的衙役还没来,一共也才十个人,应该早就送完了,这说明什么?
丧丧的丢下木勺,再一脚把早就惨不忍睹的寒瓜踢个稀巴碎,狗儿默默的回到了桌前坐了。
旁边的几人瞅见这样,晓得狗儿心情不好,只好转身走了去,庞大郎叹口气,若是王厚俩小郎在就好了,可惜他俩人同去沔州帅司参加武举比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