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吕知州且细细看来!”
“好!”
吕知州点点头,放下看过的这张,再拿起他说的这份,低头先看名字,见写得三字,嘴里轻轻念叨:“咦,原来是他!”
旁边的刘直远听到他嘟囔,好奇问道:“怎么知州也晓得此人!”
“晓得,怎么能不晓得!”老好人吕知州微微笑道:“此人在我龙州可是有些名声的!锁官厅之前,也是我等同僚,为朝廷,为百姓也做了不好好事儿,哦对了,你看屋角处的那座煤球炉和黑煤球了么?听说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哈哈哈!没想到这炉子是他弄出来的啊,吾还以为是哪个匠人做出来的,看来他不光经商有些头脑,这器物之事儿的研究也是有些见解!”
煤球三件套,经过利州西路商盟一年时间的大力推销,别处不说,单单是利州西路辖区的各州各县都已经用上,听说利州东路也在逐步推进,刘直远不差钱的主,家里自然也会用到。
“可不!这小同僚可是有些想法的!”吕知州一边看,一边和他闲聊几句,字不多,仅仅一千余字,片刻时间已经看完,看完了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思考,旁边的刘直远也不打扰他,默默的喝着茶水,一盏茶喝了大多半,只听着他喘口气道:
“此子大才也,寥寥千余字,就包含了,兵事、政事、民事以及商务事儿,尤其是在兵事上尤其独到的见解,吾观其试卷,虽然前几题经文考察处,有多道题未有答出,但后面策问一题却答的非常精彩,两下互补却是超过了前一学子的试卷。”
“是的!”刘志远应和道:“他未答出来的几道题,想必是还未学到,假以时日,认真学过后,必然能答出!这时候再加上策问一道,必然能得中,所以我说他明年在龙州一地的解举试上必然能过,咦,不对!”
吕知州本来听他说的好好的,突然听他惊叹了一声,赶紧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对!”
“却才听你说起,此子是参加锁厅试的?”
吕知州点点头道:“是啊!他参加的是锁厅试!哎呀!我晓得了,看我这颗糊涂脑袋,此子参加的是锁厅试,自然不会占用外面参加正科学子的名额!哎呦呦,看我这记性,刘教授见笑了!”
“无妨无妨!”刘直远摆摆手道:“我也是才注意到这一点,既然此子走的是别头试,那且放过!”
“嗯!”
吕知州重重点点头,唤过伺候的仆人续了热茶,俩人喝过一场,再道:“这私学有此成绩吾属实没有料到,敢问教授,吾州官学如何?”
咳!
刘直远轻咳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碗,抬头道:“这次只考试了龙州州学和龙州县学,其中州学里面的学子,相对于县学,课业要好一些,总体来说,今年我觉得,贵州举荐之礼部省试的学子,至少能有四五人中皇榜,至于名次……”
有四五人中皇榜?吕知州觉得是面前的老教授再安慰自己,翻看这两年的科举成绩,举州能中一人已经是大喜事了,还四五人?所以吕知州面前听着他叨叨叨,心里却开了小差。
锁厅试和正科试,朝廷对地方州县的考核都是有要求有记录的,理论上两者出来的成绩,都属于自己的“政绩”。
正科取士的人数,是有要求的,但是锁厅试,却是宽容,假如自己把参加正科的学子调整到锁厅试……
“咳咳咳!吕知州?吕知州?你可有听吾说话!”
哒哒哒,刘直远敲着桌子不满的提醒他道。
“哎呦哎呦!罪过罪过,刚吾走神片刻,教授恕罪恕罪!”
恕罪?他一知州,官阶比自己高,走神片刻自己能说什么?所以刘直远呵呵笑道:“无妨无妨,嗯,不晓得知州再寻思什么,这么痴迷?”
吕知州不是傻子,可不肯把心里话告诉他,就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屋里俩人研究着,贡院外头,今次参加考评的学子,熙熙攘攘的全挤在这里,高达两米的告示墙上,一张大红的喜报贴在这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五十个人的名字。
今次考试,只取前五十名登记在榜,尤其是前三名,都是用金笔书写。
榜单前方,一位穿着青布襕衫,头戴方巾的学子笑嘻嘻的冲着旁边的同伴道:“萧兄,没想到你的成绩居然进了前十,正是可喜可贺啊!这次过州里的发解举必然不是什么难事!”
他抱着拳恭贺,姓萧的学子却满脸的不高兴,指着排在自己前面的名字道:“前面几人也都罢了,这个叫赵大狗的一听就是粗俗之人,他为何排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