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雪花。”
杜尔西内娅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小雪花脖颈处那道伤口,又酸了鼻子。
“比这更惨的状况我都经历过,现在不过是被绑住一只手而已。”
年年心有余悸地道:
“想当初,我可是被人化成了一滩烂泥,多亏我心灵手巧,又把自己给捏了回去,还顺便整了个容,丰了丰胸。”
“什么?”杜尔西内娅讶然,随即一笑,“你少逗我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
“谢谢你。”
杜尔西内娅轻轻地抱着小雪花的头,抚过它的额头,小雪花艰难地扬了扬脖子,舔掉了她脸上的泪珠。
“啊呀!别乱动。”杜尔西内娅手忙脚乱地道。
“没事的,血止住了,伤口也尽量恢复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深。”
年年安慰道,活动着尚且没有被杜尔西内娅解救出来的左手手腕。
铁索质量太好,匕首砍不断,又锯了十来下,连条白痕都没留下。
不过这也没关系,月灵弓完好无损,右手活动自如,只要能拉动弓弦,她年年的箭向来不必瞄准目标。
“你把它的前腿用东西固定一下,接骨这个事,我还真没办法。”年年提醒道。
“嗯嗯,好好好!”
杜尔西内娅物尽其用,把手里的匕首收回鞘中,从地上捡了根飞艇遗留下的金属杆,在自己衣服上蹭去黑灰,又撕了些布条,咬咬牙,握住了小雪花折断的一条腿。
年年扭头,看看目露痛色却忍着没有发出声音的小雪花,又看看快要爆哭的杜尔西内娅和她沾满鲜血发抖的手,叹着气摇摇头。
生机从她的掌心再次流入小雪花体内,被接续固定的断骨边缘渐渐有了些愈合的痕迹。
小雪花孺慕地蹭了蹭她的手掌,感激地看着她。
“别看了,这下真没办法了。”
年年轻轻摸着它的皮毛,低声笑道。
原本想给自己多留点血,现在就只剩下十分之一,实在是不敢再换出去了。
“cy,大恩不言谢,你以后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就好!”
杜尔西内娅一边给小雪花包扎,一边认真地对年年说道。
“嗯嗯,放心,不会跟你客气的。”年年摆摆手,没有放在心上。
杜尔西内娅没有再多说,暗自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偿还年年这个人情。
她并不是很清楚精灵族这种天赋能力的详细情况,但却知道这可能是要付出些什么代价,就像她曾经在圣堂教会无意中撞见的那个场景一样。
小雪花的两条前腿都已经被固定好,神情也没有那么痛苦了,杜尔西内娅看向年年,年年却在看着远处的某个地方。
“那接下来我们——”
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杜尔西内娅循声望去,透过大网的网眼,看到了一个个被砍翻在地的奴隶。
血光之后是另一些逃窜的背影,仓皇中不失章法,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拐角。
“故意引卫兵分散,再靠近方便逃离的位置,努力帮奴隶们制造出力敌卫兵的假象,再抛下自信满满的奴隶们自己溜走,还真是些冷酷无情的人呐。”
年年淡淡地点评道。
杜尔西内娅愕然回头,却见年年从腰间箭筒里取出了一只白色的箭矢,搭在弦上,可惜她的左手依然动弹不得,箭尖只能斜斜指向大地。
“那些、那些混/蛋!那是些什么人!”
杜尔西内娅拎起巨锤,挡在了年年和小雪花之前。
“不知道,不过,现在那些卫兵终于有机会来处理我们两个替罪羊了。”年年看了眼小雪花,纠正道,“三个替罪羊。”
“飞艇不是我们炸的,我们刚才、你刚才,”杜尔西内娅忽然明白了,“你刚才也没有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我们的罪过应该不大。”
“嗯,看来又要蹲监狱了。”年年郁闷地道。
“又?难道你以前经常蹲监狱?”
年年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杜尔西内娅也有了几分说笑的兴致。
“那倒是没有,也就两次而已。”年年回想,“这里要是也有八卦城那种天牢就好了。”
“天牢?八卦城?”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瑟堡不仅没有天牢,就连普通监狱都没有,你们只会被当场处死。”一个陌生的声音答道。
年年猛地坐直身子,被铁索捆住的手腕被扯得生疼,她左右看看,却找不到这声音的来源。
“你别乱动好不好,否则这铁索我也解不开了。”这声音嫌弃道。
年年低头,狐疑地打量着小雪花身下的土地,试探地伸手敲了敲。
铛铛,铛——
“哎呀,你敲我/干嘛!吓死我了!”
土层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年年觉得自己正在微微下沉,杜尔西内娅也察觉到不妙,蹲在小雪花身边,举着锤子寻找合适的敲击点。
“你在挖洞?”年年示意她先等等,小声猜测着道。
“不,我在炸洞。”
话音未落,缠绕在小雪花和年年身上的铁索嗖得一声消失,像是钻到了地里。
“你快捂住耳朵!”
轰——!!
埋在年年几人脚下的地雷立即炸响,滚滚浓烟腾空而起,碎裂的城砖石块像冰雹一样坠落,砸向了靠近的内城卫兵。
浓烟之中,两人一兽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地血泊。